琵琶道,也学母亲一样勇敢。
“你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用功念书。
要他送你去上学得力争,话说回来,在家念书可以省时省力,早点上大学。
我倒不担心你弟弟,就他这一个儿子,总不能不给他受教育。”
露和珊瑚搬进公寓,公寓仍在装潢,油漆工、木匠、电工、家具工来来去去。
倒像新婚,不像离婚。
琵琶去住一天,看得眼花缭乱。
什么样的屋子她都喜欢,可是独独偏爱公寓。
露与榆溪仍到律师处见面,还是没有结果。
榆溪坚决不签字。
“我们沈家从来没有离婚的事,叫我拿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无论怎么样也不能由我开这个风气,不行。”
只要能把婚姻维持下去,有名无实他也同意。
倒不怕会戴绿帽子,他了解自己的妻子。
娶到这样的妻子是天大的福气。
可是他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我们沈家从来没有离婚的事。”
毫无希望的会面拖下去。
“我一直等你戒掉吗啡。”
露道,“把你完完整整的还给你们沈家,我也能问心无愧走开。
过去我就算不是你的贤内助,帮你把健康找回来至少也稍补我的罪愆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很对不起你。”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说。
榆溪心一灰,同意了。
往后半个钟头两人同沐浴在悲喜交加之中。
下次见面预备要签字了,榆溪却又反悔。
沈家从来没有离婚的事。
英国律师向露说:“气得我真想打他。”
租界上是英国律师占便宜,他总算威吓榆溪签了字。
“妈要走了。”
露同琵琶说,“姑姑会留下。”
“姑姑不走?”
“她不走。
你可以过来看她,也可以写信给我。”
她母亲的东西全摆出来预备理行李,开店一样琳琅满目,委实难感觉到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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