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会是个满贴切的词儿。
“你叫华依姣?”
小女孩点点头,“那么,你爹呢?”
“我爹叫华延寿!”
光三个字就说得她眼神发亮,胸膛抬高,十足十深以父亲为傲的模样。
“延寿?!”
少年咀嚼着二字,久久不语。
“大哥哥叫什么?”
“辛步愁。”
他淡淡吐着,没有特别情绪,对于劫后余生似乎并没有太多激动。
“不愁?!
不用发愁?”
华依姣问着。
“不!”
他纠正她,“是步入忧愁!”
“别愁、别愁!”
她一脸认真用力搓平着他的眉心,“以后有我陪你,你就再也不用愁了!”
是吗?
他心头空荡荡,想起那一张张由生到死的亲人面孔,由他们的快乐想到了他们的痛苦,蓦然,他用力将身前的华依姣揽紧在怀里。
将头埋入了她溢着草药香气的细发里认真地嗅着。
华依姣先是吓了一跳,却也没出声没抗拒,净由着他。
那是个温热热、活生生、会呼吸、会叫他别发愁的小东西!
是否,真能热暖起他冻寒得已失了知觉的心呢?
○●○●○
就这样,十岁的辛步愁在鬼墓山上待下,成了死财门三徒华延寿的嫡传弟子,成了“死人对头”
当今神医的徒儿。
华延寿话少,辛步愁也是,两师徒在一起的时间里除了传授医理、研习针砭之术外,鲜少有过旁的话题。
有关那场大瘟疫,华延寿不曾再提,辛步愁亦不曾再问,那段曾与他有关的过往岁月,似乎都已被他锁进了记忆里,不愿,也不堪再去碰触。
鬼墓山上人虽多,可都很好相处,只要有人声就会有笑语。
可自然,华家这死财门三徒之系是个例外。
华延寿寡言,辛步愁少语,久而久之,连华依姣都愈来愈漠了性情,三个人相处依恃的是眼神和默契,言语已然可有可无。
华延寿授徒毫不藏私,他依着进度按着顺序,由入门到枝末,一分一毫依序传递给了徒儿。
辛步愁也有慧根,加上他的家人都是死于疾病,使得他习医的心念更加坚定。
相较起,原是一块儿习医的华依姣就明摆着一点儿也没承继到华家神医的血脉了,光个奇经异脉、点穴搜位,她就能搞得错误百出,没多久,向来耐性就差的华延寿再也忍不住了,驱走笨女儿只单单教起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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