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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来的晚的,瞧见热闹,就跟身边的人打听道:“这家卖的什么呀,这么热闹。”
“你是外地的?”
被问的人却不答话,只拿眼瞧着问话的人,很有些鄙视他没见识的意思。
“不是呀。
我正儿八经京城人!”
问话的人有些恼了,拍着胸脯大声道。
“那你家一定是没有姑娘。”
答话的人不以为意地道:“或者你家的姑娘都从不出门?这卖的,是一种叫作布偶的玩意儿,大姑娘小姑娘,没有不喜欢的……”
没有人注意到,这纷纷闹闹之中,有一个人的表情似乎与这四周的气氛极不协调。
他不似那种高高兴兴看热闹的,也不似那种对这热闹不屑一顾转身走开的从店铺一开门时,他的目光就死死盯住了门前的台阶上。
就算是现在台阶上的布偶表演已经上了花车离开了,只有赶鲜儿的顾客们进进出出,且多是大人带着小姑娘们……他的目光依然还是盯住那里。
“三哥,你看什么呢,这杂耍的都走了……”
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瘦脸青年,只见他一边踮着脚向花车行走的方向张望不停,一边扯了扯那死盯着店铺的年长些的青年。
这两个人,说出来也许大家还能够记得,那长脸年长些的青年,正是当日纵马的马三,而与他一起的,那瘦脸的青年,叫作侯五,都是九阿哥府上的奴才。
“老五,刚刚那是十七爷,没错吧?”
马三问话之时,头都没有动一下。
“没错,是十七爷。
可咱哥俩认得十七爷,十七爷不认得咱们呀。
那小爷的脾气可不好,咱们还是不要上去触他眉头算了。”
花车渐渐淹没在人群中,走的远了,侯五将目光收了回来,有些无聊地用脚在地面上划来划去,道:“要说,我们哥俩真不走运,原以为随伺皇子是个美差呢,哪知道就能出了岔子,那小爷竟然撇了人自己溜了?难怪那日没人争抢,那是因为他们一个个,都知道那小爷不好伺候,才轮上了我们!”
说罢侯五有些愤懑,却又无可奈何,想了想,道:“五哥,咱也找机会孝敬孝敬爷跟前的人?全喜公公也好,大总管也好,哦,还有上面的几个贴身丫鬟,都是消息灵通的,咱们找一个巴结上了,以后也好行事啊!”
“上次咱们两个虽然没有被撵出府,但也挨了好几十板子,多年的体面全砸水里去了!
以后要想再爬上去,那就难了!”
侯五说了半晌,也不见马三有所反应,于是郁闷地扯了扯马三的衣袖,道:“三哥,你到底看什么呢,这半晌了!
难道是看上了里面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我说,她们年纪也太小了点吧,豆芽菜似地,有什么好的……”
“老五,你记得五月那回,我管着事,替爷取马的时候马惊了,然后被四爷一刀捅死了,你还记得那件事不?”
马三道。
“怎么不记得,你就是那回差事办砸了,才从管事的位置上下来,然后我们哥俩才有了如今的窘境,不过五哥,你怎么说起这个?”
侯五诧异地问道。
“惊马之时,就是刚刚那个小丫头,穿红衣服弄摔了十七爷的那个,”
马三恨恨地道:“若不是她那日傻站在路中间,我骑的马怎么会被四爷捅死!
还有上回……老五你发现了没有,刚刚十七爷分明就是认出了那个小丫头,才冲上去抓她!
看她样子,也不是什么权贵之家,怎么会与十七爷相识!
一定是那日,十七爷就躲在她的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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