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可以养你。”
我忽然想起父亲的大老婆在听见我母亲的背景时,那张又惊又喜,又嘲又讽,又哭又笑的表情。
我被慌张的母亲牵到门外,还能听见她那大声的讥笑。
我不由地也跟着讥笑起来。
“你养我?我很贵的。
你买不起。”
亲爱的妈妈,我已经沦落到卖身的地步啦。
“你还没掏我的裤兜子,怎么就知道我买不起啦?你只要敢卖,我就敢买。”
“小姐,请问你知道天桥往哪儿走吗?”
“我不告诉你。”
“小姐,请问你知道天桥往哪儿走吗?”
“你是复读机呀?好啦,好啦,我带你去。”
妹喜把我从栏杆撕下,就像撕下一块被人嚼过的口香糖。
她把我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扛走。
我能想象那个画面有多么可笑。
不过现在,我不想计较这些了。
我都要死了。
那些羞愧,那些侮辱,那些不屑,那些嘲讽,都是活人的事情。
我算是一个半死的人啦。
管不啦,我管不啦。
妹喜没有撑伞。
她需要用双手扛起我这个累赘。
我们走在大雨中,谁都没有怨言。
等了几个红绿灯,又经过几个街口,我们来到一段楼梯前。
我不由高兴起来,因为我知道天桥到了。
只要踩上阶梯,到达最高处,然后顺着栏杆,跨出右脚,我的痛苦就会结束啦。
我难言兴奋地问道。
“到了吗?”
“到了。”
“谢谢你。
可惜我没有钱,不然,我会给你一笔报酬。”
“啊呀,举手之劳啦。”
妹喜忽然笑了起来,好像一串炮仗在我耳边。
谈不上好听,只能说是喜庆。
我忽视她莫名其妙的笑意,准备执行我的计划。
但是,我感觉到手腕上有东西在牵制着我。
妹喜的一句话,解开了我的疑惑。
“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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