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呵欠,摇摇头,转身自去走我的路。
“站住!
你竟敢不听我的吩咐?”
我本极是困倦,脾气更加不好,转身冷然道:“我凭什么要听您吩咐?”
“就凭我是主,你是奴。”
闻言,不可置信地呵呵笑了起来,道:“周如夫人!”
我特意强调那个“如夫人”
,弦外之音就是——别忘了,您还不算是主,顶多算个小妾——凭美色占一时之先的那种。
接着又道:“小仆是宫主的贴身小厮,除了宫主,只需听陈总管事的吩咐。
您是宫主吗?您是总管吗?不是吧。
再说了,就拿‘奴’这身份来说吧,您也给小仆安得莫名其妙。
您是哪只眼睛看见小仆的卖身契了?还是您以为,没有卖身契的也都是奴?这岂不是说,人人皆生而为奴?那您周自己,岂不也是个奴?即使您这说法行得通,那么小仆是奴,您周如夫人也是奴,您又凭什么来支使于小仆呢?”
这一番顺藤爬竿的推理听得她脸上阵青阵白,周围几个看热闹的这室那室的公子夫人也都怔了,显是没曾想我竟敢顶撞她。
她脸上那颜料展示会开得十分之精彩,没一会儿已经变了好几种颜色。
最后终于渐渐平定。
她的脸色极冷,也不吱声,抬手从头上拔了根小簪,飞也似的甩手掷出。
她的功夫我是见过的。
剑若飞霜投林燕,飞花摘叶百步伤,说的就是她投林燕周妍。
所以她这看似随意的甩手一掷,实际上蕴含的却是千万次练习后才能具备的快准狠。
好厉害!
我感叹……
可惜她这手越厉害就越显得她可怜。
因为——她被我看透了!
寒!
不是看透她的衣服!
而是,看透她其实只是想让我出出洋相,并没有真要下毒手。
真可惜啊真可惜。
她练手,某家练的可是眼。
当医生,尤其是法医,是很需要眼力的,毫厘之差,尸检结果可就差之千里。
虽然现在的身体不是我原来的那副,但专业能力却没失掉。
所以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森冷的利风贴着面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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