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是府试的预选,这种初级考试几乎不会爆冷,付令沂在县试名列前茅,府试也差不到哪里去,基本是板上钉钉的童生了。
而由此,付令沂也正式与普通书生划开界限,他是有正经功名的人。
更何况他还未及冠,往后有更多可能。
晚饭后,众人不再各种借口拖延,比赛般的往书房钻,屋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杜长兰可以给众人讲释义,讲文章道理,但最后还是需要其他人自己悟。
多读多看多写,将一件事做到极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五月六日,付令沂考上童生后特意雇了一支锣鼓队在严氏学堂门前,爆竹声声中,付令沂朝严秀才拱手一礼:“学生有今日,多亏先生教导。”
院里的学生,院门围拢的左邻右舍都羡慕坏了。
严秀才扶起付令沂,“你天资聪颖,往后自有更大成就。”
付令沂矜持挺胸。
严秀才见状眸光一淡,话风一转:“为师盼你戒骄戒躁,通文习理。”
付令沂脸色一滞,脸上的笑意退去:“是,先生。”
付令沂看向严秀才身后的崔遥等人,扯了扯唇角,“我相信明年,诸位也能榜上有名。”
崔遥梗着脖子道:“当然。”
人群里传来一阵轻笑声,被噼里啪啦的爆竹和院门的锣鼓声压过。
付令沂唇角翘的更高,看向其他学生时,眼神高傲而不屑,随后矜傲的朝他的昔日友人们颔首。
付令沂看着学堂内熟悉的一切,明日他便不再来严氏学堂,他另寻了更好的先生。
同样是离开,陈芨狼狈如过街老鼠。
而他风光耀眼,是他看不上严氏学堂。
付令沂朝严秀才一礼,便转身离去,锣鼓声也远了,一切化在灰烬里,严秀才看着队伍的尾巴,无声叹口气。
杜长兰突然凑过去,“先生若是喜欢,明年儿咱们也搞这么一场。”
“!
!
胡闹——”
严秀才神色愠怒,重重甩袖离去,进书房后才抚抚心口,臭小子神出鬼没,心跳都叫他差点吓停了。
然而经过杜长兰一打岔,严秀才什么情绪都无了。
各人有各人命数,他一个教书匠只管传道受业解惑罢。
日头一天比一天烈,气温也逐渐升高,崔家小院仍然热闹依旧,乱七八糟的器械有多无减。
杜长兰迅速后退,无情嘲讽:“你行不行啊,不行换人。”
又是一拳挥空,成忱气的面皮胀红,追着杜长兰打,在院子里绕了七八圈,最后累瘫倒地。
杜长兰笑着蹲他身边:“你又进步了,速度比之前快,拳风也比之前有劲儿。”
成忱闭上眼不看他,宋越无奈,“长兰,你别刺激阿忱了。”
杜长兰仰首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心话。”
杜蕴用力点点小脑袋,附和道:“宋伯伯,我作证,爹是真心实意夸成伯伯。”
成忱睁开眼,看着面前递来的手,指骨分明,瞧着有些秀气了。
他伸手抓住,被杜长兰一把拉起,那一瞬间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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