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廊里传来嗵嗵的脚步声,她一听就集中起注意力来,果然下一刻敲门声响起,接着何彩走了进来。
何彩一见到自家孩子吃糖吃得正开心,皱起了眉,说:“啊呀江天,你怎么又偷偷给他吃糖了。
上个礼拜还喊牙疼呢。”
“早晚要换牙的。
再说你家小公子难得来玩一次,总要贿赂一下。”
江天从沙发上起来,笑着说。
何彩摇了摇头,走过去问儿子:“你真能跑。
谢过江叔叔了没有,嗯?”
小家伙早被江天收买得很好,笑呵呵地道谢,何彩又和江天与许明空寒暄了两句,这才牵着自家儿子的手离开。
这边办公室的门一带上,许明空还没完全缓过神来,江天已经坐回了办公桌前,语气很和缓,笑容却是慢慢收起来了:“你坐。
告诉我这半个月你做了些什么。”
许明空背后一凉,毕恭毕敬地走过来,拿出准备好的提纲,开始报告进展。
“许明空,你要是不把沙发给我我就杀你们家牛卸你们家门板!”
和这语气一样张牙舞爪的,是从背后扑过来的一个大拥抱。
许明空在工作室里画了一早上的图,早就是饿得双眼发青脚步虚软,被这么一撞,差点没坐到地上去。
她假装皱着眉头回过脸去:“谁啊大中午光天化日的就来打家劫舍了……哟,是小猜啊。”
陈猜学美术教育,就是看起来实在不像能一心为美术教育事业时刻散发圣母热情的准教育工作者。
她抱了一会儿许明空的腰,才笑眯眯地放开:“快快,我要搬家了,说好了的,赶快把你宿舍那只木沙发让给我。”
“这个好说,哪天你叫人来搬呗。”
许明空也笑了,“那你怎么也要报答我一下。”
“行啊,走,我们去东区食堂饭去。
姐姐我请客。”
她们顺着人流绕过此时人头攒动的主食堂,往东区食堂走。
东区离家属区近,学生过去吃饭得不算多,但食堂的小炒素来在学生之中口碑不错。
刚拐到人稍微少些的林荫道上,正好遇上陈猜的导师也从这边插近道,陈猜就笑呵呵打个招呼,该和许明空说什么照说不误。
等走出一段距离,许明空扭头看了一眼那渐远的身影,还是没忍住八卦的嘴脸,用胳膊轻轻推了推她问:“唉,我听说你们系有个姑娘去敲你老板的门,劝导他迷途知返,真的假的?”
陈猜一听,立刻摆出“痛心疾首卿家切切不可如此”
的表情,以手扶额,低下头说:“真是坏事传千里,这段时间已经有七八个人问我这事了。”
许明空忍不住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继续问:“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可是你老板的事,你总比别人说得靠谱些……呃,虽然平时你也不怎么靠谱……”
平时听到这话陈猜总要和她计较一番,这下没了计较,叹了口气,开始说:“那天我不在,听我师兄说的啊,就是个应届的硕士也没约时间,忽然去敲他的门,说‘贝教授,我知道我来得很冒昧,但听别人说你是同性恋……这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不应该的,这件事情虽然大家表面上都不谈,但到底是不道德的,你还年轻,还来得及,请你找个女人结婚吧。
结婚了有了孩子,就不会想着搞同性恋了……’”
陈猜虽然这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但把她师妹那义正词严又娓娓规劝的语气拿捏得很好,可惜许明空听到一半没撑住笑场了:“你们美术系也出这样的圣母活宝?后来呢后来呢,我比较好奇你老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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