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珠帘进去,看见时铭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正伏案习字。
那圈椅很大,衬得他整个人都比平常纤细单薄了几分。
他坐姿端正,手里拿着毛笔,认真对照着顾九京白天写过的楷书,在一笔一划地练习,很认真,很乖。
顾九京没有出声,但时铭听见了珠帘响动的声音。
停下笔,扭头朝他看来。
“还不睡吗?”
顾九京笑着问他,随后抬脚进来,站在他身旁,低头去看他的字,夸得半点也不脸红心虚,“写的很好。”
“跟顾沉欲比呢?”
“你写的好看。”
大概知道喻黎为什么喜欢顾沉欲喜欢的要死了,说不定顾沉欲在喻黎面前,也是这么损顾九京的。
时铭真是不理解他们这对兄弟的塑料感情。
写着写着,时铭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停下笔,皱着眉问了句:“这是什么纸?”
“湘南那带造的纸。”
“沈家?”
“嗯。”
“我朋友说他们家纸身份不够买不到,以前是给皇帝用的。”
“不知道。”
顾九京很随意地道,“沈枫林每年会让人送些过来,挺好用,就一直用着了。”
“你是皇帝吗?他还给你上供?”
顾九京没忍住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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