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从忽察尔头上一寸处擦过,“叮”
地一声,钉在了铁皮战车上,入铁三分。
忽察尔后知后觉地长呼出一口气,额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口中直念,“疯子、疯子……疯子……”
北狄的士兵看着后方原本安逸的运筹帷幄的汗王被吓得面无人色,再转头看向一脸漠然的谢昀,暗暗咽下口中泌出的涎水,已然心生了退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现在对三哥哥的武力值有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北地雪域
从京城到雪域,可以沿燕江北上,绕过漠北高地,取道高句国。
但阿容还想着给征战漠北的谢昀报个平安,于是两人决定直接从漠北前往雪域。
见到阿容这般着紧谢昀的模样,晏雪照脸色一黑,却到底没有反对,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误以为阿容死去时候的心情。
至亲至爱之人的死讯,无疑是一道重击,叫人心神俱灭,叫人万念俱灰。
出了京之后本可以悠哉游哉地前往北地,权当游玩了,但阿容不肯,她被送出宫的时候来不及遣人通知谢昀,易云长又不知下落,谢昀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甚至以为她已然不在人世。
漠北城要比京城荒凉许多,但现在正是白日,路上仍有来来往往的行人,疲惫的旅人、外域的商人,交杂的口音,偶尔一阵迷眼的扬沙,构成了边关古城慵懒又粗放的午后。
晏雪照找了一家旅店,两人暂时落了脚。
“容容你且坐着,我去寻一寻他们的扎营之处。”
晏雪照将包袱一放便要走。
阿容牵住了他的袖口,她蹙着眉头,眼中含忧,“我觉得,三哥哥可能已经回京了。
爹爹你看……”
阿容向四周看去,周遭或静坐或高谈的茶客没有一个面带忧色,似是丝毫不受战乱的纷扰。
晏雪照眼神一凝,忽而笑道,“不必担心,他们或许是习惯了。
如今距他离京之日两月还不到,想必没有这么快就回京的。”
话音刚落,便听角落处一桌茶客高声笑谈道,“你别听别人说我们的兵力有多强,我有一军中好友,回京之前见过面,他说北狄有整整三十万大军!
我们多少?这个数。”
他竖起两根手指,神情夸张,“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要不是王爷显了神威,现在可能还在打呢!”
另一桌的人与说话人本是不相识的,听到这事也忍不住附和起来,“可不是?只可以我们不在战场,没能看见王爷的英姿!”
他的好友闻言嗤笑,“你若是在战场,吓哭了别来寻我。”
后面的阿容已然听不进去了,她只晓得,谢昀回京了。
她还想见一见他呢。
晏雪照叹了一声,“罢了,等我们回了家,再告诉他也不迟。”
他不忍心看阿容失落的模样,提议道,“不然我们在这里写一封信给他?”
阿容点了点头。
谢昀那一枪的神威为他争取了时间早些回京。
他急着确认阿容的事情。
甚至连凯旋而归时夹道的景仰崇慕都让他觉得不耐。
他的甲胄还未卸去便踏进了阿容的闺房,却没有人怪罪他的失礼。
这已是一间空房了,因为天花易传染,房里的布置全都被搬出去烧了,连同所有阿容存在过的痕迹,教人颇有人去楼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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