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满是哀怨,一副相思成疾的模样。
鸾姬太后了然一笑,“可是那日皇儿跑到朝上说的,叫什么‘脂砚’的姑娘?”
心下却在惊讶不已:事到如今他竟还不死心?
夙婴没有回答,目光定定地注视着窗外的一簇白宫雀花,像在自说自话:“脂砚,不像是乐伎啊……那样优雅,那样清高的人怎么会是乐伎呢……”
他兀自困惑地挠挠头,猛然又激动地一拍手,连语气也变得兴奋起来,“好啊,脂砚一定是骗了朕!
她统统都是骗朕的!”
鸾姬太后微眯起眼,“皇儿确定?”
“千真万确!
朕说的怎么会有错?”
夙婴陡然粗暴地叫嚷起来,真真像个喜怒无常的昏君。
而下一刻他又嘻嘻一笑,凑近了鸾姬的耳朵善媚又讨宠地道:“母后你也听见的,那天儿臣上朝,的确有个官说自己有个女儿就叫脂砚的。
儿臣以为,脂砚八成就是她了。”
鸾姬太后抿唇而笑,眸底却有异样的精光倏忽而逝,“说的可是右大臣?”
确实,那日皇帝上朝询问时,修屏遥便是第一个站出来应声:“微臣确有一女名唤脂砚。”
“右大臣?”
夙婴的神色颇有些不满,“可儿臣总听他们说右大臣是贪官,是——是坏蛋!”
鸾姬太后微微愕然,而后“哧”
地轻笑出声,伸手溺爱地抚上他的发,“哀家可真意外,竟是连皇儿都听说了?”
显然并没有否认他的话。
“啊哈!
那么脂砚一定就是左大臣家的女儿了!”
皇帝的思维开始跳跃,竟还理直气壮得很,“他们都说左大臣是好人,脂砚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
明知皇帝是无理取闹,鸾姬太后的脸上却起了异样的波澜,而后她正色道:“皇儿莫要胡闹了。
左大臣分明说过自己并没有女儿叫脂砚的。”
心下却道:倒也多亏了从前那“乌发美人”
的唤法,唤久了便也无人知道她的本名——不然可真难将他瞒过去。
“他这叫‘欲盖弥彰’!”
夙婴得意洋洋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板一眼地同鸾姬太后卖弄起自己仅有的一点学识,“你说,一个人如果不想让你找到,难道还会自曝身份等着你去寻吗?哼哼。
所以脂砚一定是左大臣家的女儿,绝、对、错、不、了!”
“哦?”
鸾姬太后笑意不变,眸中的神色却越发冷厉起来,“哀家今日当真是大吃一惊。
从前的皇儿不像是会说出这番话的——”
她的余光瞄向红木桌上那本《三十六计》,恰是翻至“声东击西”
那一计,“莫非,真是萧先生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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