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道,“你有时候真的是瓜皮,我都没得想到,你竟然昨天才对薛老师讲你爱他吗?我都八百年前就晓得薛锅锅好爱你了。”
王子烨:“……你要说啥子?”
向晚道:“去年你在家里躺尸,记不记得?有几天,你赶薛锅锅快走,让他回他家去,你说了好几次,说话越来越难听,我看他真要被你气死。
我也晓得,你是不想让他看你当时那个丑样子。
我就劝他说,要不先回家住几天,你就交给我来照顾。
他没有明确表态,回了房间,我听到他在收拾行李箱,以为他真的要走。”
王子烨:“……”
早就已经过去的事,他还听得紧张起来了。
向晚道:“你在房里睡觉,他出来说,他进去看看你,我担心你对他说话难听,就过去看了看。”
窗帘拉着,王子烨的房间里光线暗淡,他躺在床上,被子下的身体蜷缩着。
薛停云站在床边看他,看了足有一分钟,慢慢伸出手,并弯下腰。
“我感觉他应该是想亲你,”
向晚道,“我不好意思看了,要悄悄退回去,你又醒了。”
王子烨一下子记起来了。
他那段时间总是睡不踏实,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事情,入睡困难,刚一睡着就会做一些很吵闹的怪梦,一天在床上沙发上躺十几个钟头,实际上断断续续也就只睡三四小时。
有一天,他又刚睡着,梦到许多长着多边形脸、歪嘴斜眼的人在他旁边唱歌跳舞开派对,噔一下醒了。
觉得房间里好像有别人。
他看过去时,薛停云正收回手并直起了身,他以为薛停云是来帮他盖了被子。
他对薛停云说:“谢谢。”
薛停云道:“睡吧,有事叫我。”
为什么记得这么一件事。
因为在那不久前,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时间概念了,总之是不久前,他刚对薛停云说:“你别住这里了,我一看见你,心里更烦了。”
薛停云当时正在帮他看新收到的一封违约律师函,没有说话,把看一半的函件装回了信封里,丢在桌上,那里还有十几封。
薛停云起身便走了。
王子烨没看到他收拾东西,但产生了和向晚类似的想法:他可能真要离开了。
看到薛停云在他面前还没走,他对薛停云说“谢谢”
的时候,心酸得差点要哭出来。
最终薛停云还是留了下来,并在一个月后,暂别了高校和实验室,朝九晚五地到企业去打卡上班。
后来情况慢慢恢复正常,王子烨也因为当时的恶言,向他道过歉。
他那时的态度就很不一般,很计较地提出“真这么过意不去,就让我做1”
的要求。
要知道,他俩前面同居一年里,只有27次非常不怎么样的经验。
两人都已经不再主动提要做这事,默认没有性生活也能凑合过。
或是迟早会分开。
薛停云这话一说出口,宣告了两人“凑合”
期的结束,是正式打开新一页的里程碑。
“你那个时候,每天躺起像死狗一样,”
向晚不想让哥哥再回忆那时的事,换了欢乐轻松的语气,说,“胡子胡子不刮,脸脸不洗,薛锅锅竟然还能想亲你,都已经赌气收拾好要走了嗦,你态度刚有一点好转,他马上就不走了,我真的觉得他好爱你,你真的太瓜了,楞个慢才表白,薛锅锅要啷个办?看上你个呆瓜。”
王子烨心情十分复杂,说:“我是开口慢,我心里很快,我从一开始就真的好爱他……算了,你不晓得,你睡觉撒,我走了。”
他走了几分钟后,又给向晚发了个微信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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