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意走的比较吃力,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侯府小姐,在他们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撑着自己走,冷不防面前伸出一只手,粗糙的属于男性的手。
赵含意仰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雪里穿着一身月白的贵公子扶起她的时候。
只是朱熙的手不再似此前那般细腻,身上的衣物也变成了深色。
赵含意搭着他的手,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亭子。
朱熙在一旁的山溪边用石块堆砌出一个小灶台,朱槿忍不住道:“三哥,你好熟练。”
朱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在转回去前隐约让朱槿看到了一个白眼,“肃州多战事,我并非只是守在州牧听歌舞的废物。”
赵含意显得十分意外,“肃州还在打仗吗?”
朱熙道:“什么时候没打?前一代肃王便是撤回时死在马背上的。”
不过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估计早就被抓住错贬为庶人不知在哪里一根麻绳吊死了。
长青长松升起火,拿出炊具开始忙活。
赵含意在一边看着,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朱熙被朱槿塞了些香料,叫他看着情况洒洒。
他们忙活,朱槿却悄然退到远远在一边的昙佑身旁,不情不愿地扯了扯他的僧衣,道:“我们去取酒。”
第三十七章遇险
昙佑在前面开路,朱槿在后头悠哉游哉地跟着。
他们也有几年不曾到这里来了,本就是当初一时兴起埋下两坛酒,现在要在这偌大的林子中找出当初那株矮小的山丁子,朱槿只能寄希望于昙佑的好记性。
昙佑的念珠又被伸出的树枝钩住,一边解开一边看着前路皱起眉。
朱槿看过去,指了一个方向,“走那边?”
昙佑回过头,问:“你记得?”
朱槿不确定,“好像是……”
昙佑轻叹,却依旧向她指的方向走去。
他在前拨开胡乱伸出的树枝,朱槿看他手上被刺割开的小口子,有些自责道:“当时应该带把柴刀的……”
昙佑微楞,随即道:“没事。”
那年下山去找昙明的草屋时,朱槿崴了脚,才随处找了一株山丁子,将剩下的两坛酒埋下去,再被昙佑背上山。
朱槿每年总会想起几次这两坛酒,然而次次说要取,次次又抛之脑后。
昙佑再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面前一棵松树上的标记,总算露出笑,“快到了。”
朱槿也抬头看过去,却被昙佑的笑意晃了晃眼睛,鬼使神差一般地,她停在原地,和昙佑隔着几米的距离。
她盯着他的双眸,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昙佑,你那个盒子里装着什么?”
昙佑一顿,那双眼里的笑意不可遏制的迅速消失殆尽。
赵含意见朱熙一个人在亭间坐着,眼眸微微闪了闪,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朱熙看着远处的高树与流云,似乎没有注意到来人,直到赵含意在他身边坐下,才转过眼,看向她。
赵含意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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