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和徐太安回得及时,那人未能得逞。
不过他似乎也不需要杀这阿婆,只是想给徐太安提个醒。
陆松节扶着摔倒的阿婆上了木板床,狠狠掐徐太安的人中。
等他醒来,又灌了碗醒酒的冷水,随后,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实在不是愉快的经历。
也许这只是个开始。
小小警示,只是个开始。
如果他们执意继续推行新法令,接下来的,就不只是警示。
*
陆松节莫名心悸,直到回到白婉的住处,仍旧心悸。
从前他仅靠想象,知道他所做的事危险重重,可只要他不往下想,就能自欺欺人。
现在不同了,他已经开始感受到了,真切地感受到了,从朝野内外而来的,无孔不入的,近在咫尺的,威胁。
他无法不恐惧,乃至于想到自己身败名裂后,枕边人会遭遇什么,胸腔血气就禁不住翻涌。
堂屋中,白婉在清点自己的私银,琢磨着和柳相离开盛京的事。
没有陆松节赠予的银子与玉佩,她并没多少钱,不过她上面还有柳相。
柳相在南边有不少故交,大多是仕途不顺的文人,他们常聚在一处,写些酸词,以琴会友。
时日久了,自成一个派系,柳相是南派琴师中的佼佼者。
他想带白婉去游历山水,体验风土人情,好谱出更精妙的曲子,奏出更美妙的琴声。
先皇喜欢雅乐,柳相的请求,亦得到了赵恒默许。
赵恒为自己的失言而愧于白婉,故而短时间内,不会再让白婉入宫。
总之,她现在离开盛京,是个不错的时机。
且她父亲年迈,陈氏身体也不大好,这些日子旧疾复发,她作为女儿,想到跟前侍疾。
唯一让她烦扰的,是陆松节。
他突然待她这样好,如用一根丝线,无端地绕着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回他身边。
白婉想了会,又把铜子儿放回木匣中。
陆松节恰好打帘进来。
他手里握着瓶荷花酒,青玉瓶身,打开盖子,能闻到清淡的酒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