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不能走,我还没拿工钱呢……”
妙青残存的理智还在惦记着银子,谈燕行哄着她说:“别担心,银子我待会儿派人去拿。
保证少不了。”
妙青傻呵呵的点了点头,放心地晕了过去。
谈燕行找出一颗解酒药喂她吃下去,然后才拿出木鸟往葳蕤轩飞去。
妙青靠着他的肩膀,脸蛋红通通的,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他替她掖了掖耳边的碎发,望向无边的夜色。
梦隐山的夜晚沉静而安然,山脉中微弱又温暖的灯火,天空中冰冷又遥远的星辰,不分贵贱,不问出身,平等的照亮着每一个人。
葳蕤轩里,谈燕行把她安置到床上,吩咐茗荷好好值夜。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怕是半夜会吐。
好好照顾着,备好温水和解酒汤。
你先替她更衣洗漱吧,我明儿一早再来。”
“是。”
茗荷恭送谈燕行离开,打了一盆热水细细地替她擦了脸和手,散了发髻,换了宽松的寝衣。
把那套红黑衣裙折好搁在一旁。
给茶壶里添了热水放在桌上才算忙完。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灯,茗荷的脸一半被烛火照亮,一半藏在阴影中。
她弓着身子坐在圆凳上,背影看起来柔弱无助,甚至有几分苍老的意味。
妙青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七岁那年,和哥哥妙庭一起去下河抓鱼。
盛夏的小河十分清凉,妙青和哥哥挽着裤腿弯着腰,聚精会神的盯着河水。
爹爹特意改制的小号渔网很趁手,一上午的功夫就抓了五六条鱼。
抬着鱼回家的路上两兄妹叽叽呱呱的讨论着捕鱼技巧,刚踏进家门就听娘亲骂道。
“两个泥猴儿还知道回家!
玩得这么疯,成什么样子!
还不快去洗手换衣服!”
两人很识趣的乖乖去洗手没有顶嘴,妙庭换好衣服飞快地溜了出去,妙青则听着娘的唠叨。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下水玩这么久?女子是不能受寒的,不然长大了有你苦头吃。
下回再也不许去了,听到没有?”
娘用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是,我再也不去啦。”
妙青撅着嘴捂着自己的脑门撒娇道,“好痛啊,娘。”
“我都没用力,少装怪。”
嘴上这么说,还是看了看额头,给她揉了揉。
“娘,别生气啦,待会我帮你洗衣服好不好。”
“你呀你。”
娘去洗衣裳,哥哥又溜了进来,商量着明天玩点什么。
说着说着有点困了,妙青说自己想小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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