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两个!”
国柱道,“崇洋媚外。”
“也还是比你要爱国一点。”
珊瑚道。
“我们爱国,所以见不得它不够好不够强。”
露道。
“你根本是见不得它。”
国柱说。
露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不到外国去,到了外国就知道了,讲起中国跟中国人来,再怎么礼貌也给人瞧不起。”
“哪个叫你去的?还不是自找的。”
露不理琵琶与陵。
有人跟前她总这样,对国柱的孩子却好,是人人喜爱的姑姑。
今天谁也没同琵琶和陵说话。
国柱、他太太、雪渔太太只是笑着招呼,就掉过了脸。
离了婚的母子,也不知该说什么,不看见过这种情况。
他们也都同榆溪一样,家里从来没有离婚的事。
琵琶跟着表姐去参观烟囱、舰桥、救生艇,一走远一点就给叫回来。
黄澄澄的水面上银色鳞片一样的阳光,一片逐着一片。
挨着河太近,温暖的空气弄得她头疼。
这是杨家的宴会,她和弟弟不得不出席,虽然并不真需要他们。
好容易,站到码头上,所有人都挥手,只有琵琶与陵抬头微笑。
挥手未免太轻佻鲁莽了。
在家里,又搬家了,搬回衡堂里,这次房子比较现代。
离婚的事一字不提。
榆溪的脾气倒是比先前好。
西方坠入地平线下,只留下了威廉这条狗。
没有了花园追着狗玩,就到衡堂里追。
渐渐也明白了,虽然心痛,小狗待琵琶与陵和街坊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跟着他们跑,因为精神昂扬,不是因为他们喊它。
晚上拴在过道,半希望能变成一只看门狗。
老妈子们不肯让狗上楼,榆溪不准狗进餐室。
琵琶与陵从来不吃零嘴,三餐间也没有东西喂它。
喂威廉的差事落到佟干头上,照露的吩咐给它生猪肝,老妈子们嫌糟蹋粮食,可是没有公开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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