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之行放开了他。
他紧紧抱住了梁厉,整张脸埋在他的颈边,汗湿的额头粘着同样沾满了汗水的肩膀,倒是说得上一句“如胶似漆”
。
梁厉清楚地感觉到詹之行身体的亢奋,勃起的阴茎正抵在自己的腿窝上,可他不再动了。
“梁厉……”
他几乎叹息一般地叫梁厉的名字。
这个时刻难以忍受。
梁厉想调整一下姿势,詹之行还是牢牢地钳着他,不准他动。
梁厉忽然懂了。
他不再动了,抱住詹之行肩背的手随之松开,慢慢地,喉咙也有了声音:“……撒手。”
“你别这样。
我非常想,但现在不行。”
“撒手!”
勃然大怒来得毫无征兆。
他不管不顾地从詹之行怀里挣扎出来,几乎是滚下床去的——这一次詹之行没捞住他,而等詹之行也滚下床时,梁厉已经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自己床上。
“是我不好,不该招你……你别学我犯贱,犯贱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藏在被子里低低出声,“你说得对,现在不行。
我不想在医院再出一次丑了。”
话音刚落,他能感觉到那只才触上自己的肩膀的手僵住了。
梁厉恼火极了,身体明明是滚烫的,久违的羞辱感却像一张巨大冰冷的网,紧紧地缠住了他,让他发不出火、也再说不出话来。
闷在被子里缺氧,过不了多久,梁厉便昏昏欲睡起来。
他从未这么渴望睡眠的来临,简直是放任着它快点到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詹之行说话了:“梁厉,你知道我爱你。”
梁厉模糊地笑了一下:“是吗?那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再没听见詹之行的任何声音,后来,他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病房里的人已经换成了韩清。
护士发现梁厉脱针,不免埋怨了几句,可这时他已经准备办出院,看着手背上那一片已经瘀青的痕迹,笑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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