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示意了一下房门:“喏,我云巧姑姑,住对门,刚在门外,跟我说半天话的,就是她。”
“没别人了?”
“没了!”
那是易萧撒谎了?宗杭觉得有必要再求证一下:“那有没有被开除出去的?”
易飒气笑了:“我说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宗杭不吭声了,刚吃面时也一样,她说着说着就来了火,似乎很烦别人啰里啰唆追问。
说了这么多,喉咙也干了,易飒从桌子上拿了瓶矿泉水喝,顺便扔了一瓶给宗杭:“那个老k既然送你上船,一定会再想办法和你联系……”
说到这儿,看到宗杭拿胳膊夹住矿泉水瓶,一只手正费劲地拧盖儿。
她一把把那瓶抽过来,自己那瓶刚开好还没来得及喝的递了过去:“拧不开不会叫人帮忙吗?自己在那瞎费什么劲!”
又被教训了,宗杭讷讷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他仰头喝了一口,又去看矿泉水品牌。
农夫山泉呢,是有点甜。
易飒往下说:“她再找你的时候,你就跟她说,我想跟她见个面。”
顿了顿又补充:“跟她说我是易家的水鬼,让她放心,就是见个面,聊两句,绝对不是要对付她。”
又看时间:“不早了,先睡吧。”
***
客舱标间配了两张不到一米的床,正好够睡。
宗杭躺在靠外的那张床上。
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他想捋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哪知道眼皮一阖,就睡过去了。
被噪杂声吵醒的时候,觉得睡了还不到一分钟,但睁开眼时,外头已经蒙蒙亮了。
易飒站在窗口,正侧着身子撩开窗帘往下看,知道他醒了,向他摆摆手,示意别过来:“他们找到丁碛了。”
“丁碛”
这名字,让宗杭脊背发紧。
他忍不住问了句:“我打不过丁碛,是不是应该尽量躲着他?”
易飒拉上窗帘:“我也打不过,他从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马步抖一抖丁长盛都会拿木尺子抽,二十多年的硬功夫,要是让你这么轻松就打过了,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不会惹他太过,除非自己占绝对优势:比如进了了如指掌的雷场区,比如昨晚那种绝无差池的偷袭,再比如……
“也不用见了他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你有你的优势,记住了,丁碛是个绝户,水下活还不如水抖子,只要进了水里,或者哪怕是附近有水,你就等于有了靠山。”
***
昨天晚上,她把丁碛给打晕了。
船是人家的船,那么大活人,找不着地方关,陈秃的事,又还没什么真凭实据——但就这么让他晕在那,醒了就能走人,不是她风格,更何况,宗杭还断了三根手指。
她让宗杭先把工服脱掉扔了。
夏天的工服,上装里还能穿个t-shirt打底,裤子里总不能也穿一条,宗杭工裤一脱,就只剩腿了。
她就是这个时候来了念头,把丁碛的裤子脱了让宗杭穿上,又把丁碛上衣也脱了,还拿了剔骨刀当剃头刀,把他头发剃得一道光一道杂,乱七八糟。
最后捆严实了,嘴巴眼睛都塞住罩上,拖到厨房最里头储存食品的地方,拿个空的大菜筐罩住,左右挡土豆丝瓜西红柿,上头还压了筐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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