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面上淡淡的,对于她的关心并没太大感觉,严格说起来,她是昨晚才来这地方的,她记得自己本是活活冻死在长白山雪地里的,可一睁眼,却换了个身体甚至时代,短暂的慌乱过后,便无言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被最亲的人背叛,在那里也没什么可留恋。
“姐姐。”
胡思乱想间,尤静也跑了进来,打量了尤雅一眼:“二姐可真白呀,跟外头的雪似的。”
尤雅身材纤弱,因先天不足,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做过什么粗活,倒是白白嫩嫩,这么一抹胭脂水粉,便更是白的发光。
也因如此,在家境本就不好的尤家,一直被当做累赘,娘不疼姐妹不爱的,觉得她矫情,没用,还费钱。
这不,前几日邻村的楼家让媒人来提亲,尤倩和尤静都不乐意,但又贪图聘礼,一合计,将尤雅聘了出去。
这姑娘本就身子弱,被聘出去后哭了好几天,不好好吃好好睡,一口气没上来就没了,说来,跟她也是同病相怜了,被自己最亲的人活活害死。
而楼家老二又因风评不怎么好,已经二十还没成亲,有姑娘答应就不错了,反正尤雅就是身体柔弱,也死不了人,便促成了这门亲事,今天是正日子。
“哎呦,这盖头呢?赶紧的,接亲的可马上就来了。”
咋咋呼呼跑进来的正是她们的母亲,刘氏,抓起盖头给她一蒙,匆忙交代了一句:“嫁过去可要听婆家的话,不用惦记家里。”
便听见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本应该是兄长背着上轿,因尤家没有男丁,便让一位表亲来帮忙。
尤雅被人背起,一出门,便感觉一阵刺骨寒风吹进四肢百骸,那种冷到极致的感觉,仿佛已经刻在了她骨子里,根本不由控制的便开始发抖。
那位表哥察觉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害怕,快走了几步,将她放上了喜轿。
两村相距不远,大概走了两刻钟,娇子停了下来,喜婆掀起轿帘往她手里塞了一条红绸,扶着她下了娇子。
那种寒意又涌了上来,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雪白,听着咯吱咯吱的踩踏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楼少意瞧着旁边的人抖的如此厉害,又看她穿着厚婚服还那么单薄的身材,想起她身体不好,低声道:“冷?”
尤雅微微点了点头,从盖头下看着跟她并排走的红靴,一来就被安排了后半辈子,还是个没人愿意嫁的男人,也不知这婆家是不是会比娘家还难捱了。
古代的婚礼她不太懂,机械的听着喊什么她便做什么,跨火盆,拜天地,拜尊长宾朋,这一番折腾下来,尤雅已经是额头冒汗,脚步虚浮了,这身子,果真是不顶用的。
用手抵着胸口,感觉有些心悸,又走了几步,便有些喘不上气,她觉得情况不妙,刚想拉旁边的人说句话,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楼少意眼疾手快的接住晕倒的新娘子,喊道:“找大夫来!”
留下楼家人招呼宾客,他一把抱起尤雅往新房去,不过是累了些便能晕倒,听尤家人说过她身体有些弱,却没想到有这么严重,不由的蹙起了眉,她真的太轻了,抱着跟棉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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