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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帕被全部沾湿,谢渊玉开口:“阿景,借你丝帕一用。”
谢哲睿当即掏出,双手呈递过去,仿佛上供。
谢渊玉垂着眸子,一方丝帕被他捏在手中擦拭,他擦得格外细致,从指缝到指腹,再沿着淡青色血管来回清洁,淡妃色丝帕犹如桃花瓣内蕊,在轻而柔地舔吻那一抹甜腻的红。
谢哲睿被自己无端的想象吓了一跳,回神过后急忙去看楼津面容,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仿佛是等着他那目光一般。
谢哲睿一怔,下意识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一旁,不敢再望。
楼津掠了一眼谢渊玉,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对方眼睫投下一片阴影,他忽然翻转手腕,掌心贴着对方手背摩挲,登徒子一般重重摸了两下,五指还在对方骨节上按揉了一把,谢渊玉收回手掌没回应,面上也没露出什么神情,他当下就觉得少了几分兴致。
马蹄踏在路上,跶跶响声传入耳中,车外热闹与车内冷清形成鲜明对比,最后还是谢渊玉打破这静谧:“阿景,下车去买几份糕点。”
车就停在斋点坊门口,谢哲睿出了马车,车厢只余两人对望,一个笑意懒散,一个温润如玉。
楼津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擦过刀身,指甲轻弹了弹刀刃:“我捅王星你看的爽不?”
他噙着一抹笑意,语气像是情人间呢喃:“王家与你谢家向来不和,又送了女儿给我那好哥哥,如今我又刺了他一刀,这仇结下了,你可乐意看?”
谢渊玉微笑着开口:“汪兄——”
楼津嗤笑,目光锐利:“还叫汪兄呢?”
谢渊玉笑意未变,从善如流地改口:“三殿下。”
楼津满意地哼笑一声,身形陷入宽大坐榻上,头枕在手臂上看向谢渊玉:“我后日回王都,你与我一起。”
谢渊玉目光落在他肩头:“殿下的伤......”
“死不了。”
楼津面上不在意,唯独双眸凝过一道冷冽的寒意,他掌心触到肩膀隔着布料拂过,突然看向谢渊玉,微眯着眼睛,警告开口:“今日回去,你再敢叫人扎针试试。”
谢渊玉一顿,楼津目中还有厉色:“还有那苦的要死的药,你若是再让我喝......”
话语未尽,带着令人胆寒的尾调,不知道的以为谢渊玉之前做过什么伤人心肺的事。
谢渊玉:......
他心中好笑,只是医治手段,至于这般?
谢哲睿捧着用油纸包起的糕点,掀开帷帘坐进车中,他把一包糕点放在案几上,正打算拆开三人分食时,冷不丁听到自己哥哥清朗的嗓音:“阿景,这是三皇子殿下,过来问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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