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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安安,陆莹心口就疼得厉害,她抱着莎草又哭了一会儿,几乎哭得断气,半晌才道:“你别入宫,万一被太子发现异常,只怕性命不保,你就安心待在府里即可,别忘记暗示父母我没事,让他们保重身体,是我不孝,只能晚几年再见他们。”
莎草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又温柔,“主子别怕,奴婢会照顾好他们,城门已开,主子快走吧。”
她说完,又抱了陆莹一下,就义无反顾地下了马车。
陆莹伸手捂住了脸,怕再哭下去,会哭花脸上的妆容,她才硬是忍住眼泪,因为有皇上给的路引,出城很是顺利,陆莹又掀开帘子,望了一眼城内,这次没能忍住,失声哭了起来。
陆莹被害的消息,也传回了武安侯府,不仅章氏晕厥了过去,老太太也一下子晕了过去。
皇上驾崩后,太子便是新帝,陆莹也会被封为皇后,老太太这段时间,一直与有荣焉,只觉得祖坟冒了青烟,谁料陆莹尚未成为皇后,竟直接成了一把枯骨,还没她这个老太太能熬!
章氏醒来后,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一个多月前,还见着她,当时她还孩子似的,在她怀里赖了许久,怎么说没就没了?
章氏不敢信。
她边哭,边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悔恨道:“都怪我!
都怪我,明明知道宫里是吃人的地方,竟没拼死拦着她!”
陆父心中也不好受,眼泪也淌了下来,见章氏拼命在打自己,他才一把拦住她,章氏埋在他怀中哭得几乎难以自控。
莎草也跟着掉眼泪,人多眼杂,她没来得及告诉章氏。
女儿已殁,当父母的可入宫送她一程,章氏和陆父相携着起身时,莎草哭着恳求了一番,让章氏和陆父带上了她。
她一向忠心,清楚她是想送女儿一程,章氏红着双眼,点了点头,三人入宫后,陆莹已被人抬去了崇仁殿。
宋公公已让人设了灵堂,此刻,她的尸体尚躺在担架上,刚刚还有侍卫过来询问,可需要验尸。
不等宋公公开口,赵公公就斥责了一番,“太子妃身份尊贵,尸体已然被烧焦,岂可再动她遗体?难道让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宋公公也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了下去。
章氏等人来到崇仁殿后,又失声痛哭了起来,章氏和莎草一左一右搂住了她的尸体,哭声几乎响彻整个东宫。
不仅她们在哭,安安醒来后,没有找到陆莹也在哭,平日都是陆莹带他,安安只认她身上的味道,他哭得小脸通红,奶也不肯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两位奶娘听了都忍不住跟着掉眼泪,她们虽听不懂官话,已猜到是陆莹出了事。
陆莹性子温和,每次瞧见她们脸上都染着笑,从未因为她们是奶娘就轻视她们。
安安哭得最是可怜,因没有喝奶,哭声都有些虚弱。
太子回来时,率先听见的就是众人的哭声,他心中一阵发紧,喉结也滚动了几下,竟是不敢去看她,他至今无法接受她不在的事实。
他转身入了偏殿,将安安抱到了怀中,小家伙嗓子都哭哑了,再哭起来,跟小猫儿崽子似的,可怜巴巴的,直到哭累了,才在沈翌怀中睡去。
刘凌则直到夜晚才回府,天色浓如墨,四周一片寂静,他回府后,就直接去了刘婉晴的住处。
他过来时,刘婉晴尚未歇下,室内亮着灯,她清楚兄长会来寻她,一直在琴房待着,他大步进来时,刘婉晴正在灯下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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