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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那个人的睫毛在水晶镜片后快速颤动,姜一涵品他,那身西装是新的,应该是特意为今晚穿的,还有香水味,比上次的浓一些,多了乳香一类的中东香料,种种信号表明,他期待着发生点儿什么。
但姜一涵不会给他机会,看在欧元和酒的面子上,能陪他玩玩,不过最多让他摸一摸大腿。
那种蹭蹭嘴似的吻,气氛到了也不是不可以。
老男人拘谨地坐在半米之外,没什么话,姜一涵干等了一阵,有点搞不懂,他明明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不过来动手动脚。
“上次,”
姜一涵有点躁,先向他那里挪了挪,微妙地把语气控制在冷淡和埋怨之间,“为什么先走?”
这像是撒娇,没有客人会认真回答这种问题,那个老男人却说实话:“是我儿子,”
谈到私事,他有些腼腆,“越长大越黏我。”
虽然知道这个年纪不可能没孩子,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姜一涵还是不舒服:“儿子?”
“嗯,”
老男人终于看向他,像细心烤过的软奶酪一样放松下来,“十七岁了,很帅,和你差不多高,跟他妈妈在巴黎,最近非要回来和我住。”
姜一涵挑起一侧眉毛,他之前对这个人,不,他的酒,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情,但现在冷了:“你儿子和老婆……知道吗?”
老男人没明白他的意思,微张着嘴,姜一涵这时候发现,对方嘴唇的形状非常漂亮。
“我们离婚了,”
那张嘴动了动,“孩子一岁多的时候。”
姜一涵觉得自己像一团刚揉皱的丝绸,被松开来,缓缓展平:“所以你是知道自己……才和她分开的?”
到了这一刻,老男人才明白他一直问的是什么,两颊的皮肤红了,别过头,声音轻得听不清:“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
“嗯?”
姜一涵盯着他淡粉色的侧脸。
老男人朝他瞥一眼,局促地说:“所以……才来…….”
才来会所找男人。
姜一涵的心开始狂跳,他不知道自己跳什么,有什么可跳的:“你结过婚,孩子都十七了,才觉得……自己可能是?”
那个人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到很羞耻:“我以前从没想过……和前妻,我以为我只是不喜欢那种事……”
姜一涵闻着他身上的上等乳香,觉得口干舌燥:“是什么让你……想到了?”
老男人的嘴唇抿紧又张开,反复几次:“上个月,在曼哈顿,”
他轻轻吸气,“有一场品酒会,去酒店的路上,街上突然枪响,我的保镖,”
他忽然向姜一涵看过来,“突然把我扑倒在座椅上。”
猝不及防,姜一涵直视了他的眼睛,镜片后的瞳孔朦胧闪烁,接着,听见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的?”
老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可以交换彼此的秘密。
姜一涵根本不是。
他缄默着打量对方的眼睛,还有唇角、领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视线一到,精心保养的指尖就蜷起来,像是烫着了。
他这种小动作,让人忍不住想笑。
卖酒的一年能赚多少姜一涵不知道,但这家伙应该庆幸,他第一次碰上的是自己,如果是Simon,就冲他摸都没摸着就甩欧元的傻劲儿,不出半年,就会被榨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不和那个保镖?”
姜一涵问。
★黄★桃★
老男人愣了愣:“他是……当地临时安排的安保,”
似乎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显得茫然,“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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