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将门出身,家中以军法治家,犯了错,那大棍子是真往身上揍的。
不管是大哥萧定还是萧诚自己,从小没少挨家法。
不过大哥是练武出了错,而自己,却是读书不用心而已。
看到萧诚提着书篮走了出来,伴当李信牵着马愁眉苦脸地迎了上来。
萧诚出来的晚,李信却是已经从先出来的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言语之中,知道自家少爷今天吃了挂落。
“二郎,没事儿吧?”
接过萧诚手里的书篮,李信低声问道。
萧诚一笑:“没事儿,你家少爷我皮糙肉厚,老头子的大板子都不曾让我讨饶,岑夫子的那小戒尺能奈我何?”
伴当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瞧这话说得豪气干云,被老爷大板子打下去鬼哭狼嚎的不也是眼前这位?
“二郎,该用马车的。”
牵着马走在路上,还没走多远,便已是一头汗的李信,嘟着嘴道:“家里又不是没有?放一盆冰,凉嗖嗖的,多舒服啊!
您看那几家,谁不是坐马车的?我们萧家又不比他们差?”
“是你想坐马车吧?”
萧诚笑骂道,顶了顶头上的篱帽,眯着眼睛扫了一眼炽热的太阳,又马上垂下了头来,他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呢!
“我喜欢骑马,不喜欢坐车。
出一身透汗,也是不错的。
可惜不能将老头子的浮光弄出来,这马儿啊,一点脾气没有,没意思。”
李信吐了吐舌头,萧诚嘴里的浮光,是家里大老爷萧禹的命根子,没有谁敢弄出来偷骑。
萧禹虽然转了文职,做起了文官,但将门世家出身的人,一爱宝马,二爱宝剑宝刀,却是烙在骨子里头的东西。
家里马廊里着实收集了不少的好马,这在京师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大郎萧定驻扎在北疆,经常能弄到好马。
“我去铺子里看看!”
路口,萧诚牵转马头,对李信道。
“你先回去。”
李信一惊,道:“二郎,今儿个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大老爷更生气吧?”
二郎在学里犯了错,吃了挂落,早些回去请罪,或者还可以少挨几板子,要是还在外面浪荡,只怕回去要罪加一等了。
而自家少爷受罚,像自己这样的伴当,当然也受牵连同挨板子的。
“放心,别看岑夫子罚了我,但老夫子心里头喜欢着我呢,不会告刁状的。
难得放一个早学,正好去办些私事儿。
你回去之后,就说我和同窗一起去讨论经义去了,今儿个肯定回去得晚一些。”
李信面露难色。
“怕什么?那几个,都准备去教坊司了,他们回去必然也要如此说,大家是心有灵犀,不会露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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