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江凛去店里那么勤,难怪你这一个月来店里也来得那么勤,难怪我一叫他去旅行他就答应了。”
“还有上次,我说送他回去他却看着你,”
邓枫拍了下大理石的桌面,掌心发出一声闷响,“那时候他其实是想坐你的车走的吧。”
季明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邓枫的表情阴晴不定,前一刻还在嘲讽地笑,后来又颓丧地塌了肩膀,这会儿却挺直脊背,瞪着他总结起先前的猜测。
“一年前你那个鬼样子就是因为江凛吧,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等到季明伦的回答,邓枫接着问:“在西安的时候?”
“没有,”
季明伦否认道,“我在西安还问过你是不是在追江凛,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季明伦的左手随意地搁在酒杯旁边,邓枫瞥到他手腕间的银色链条,指尖隔空点了点,问:“这条手链也是江凛送的?”
这一年来与季明伦待在一起最久的朋友就是邓枫,自然认得他不离身的这条手链,也清楚手链前段时间断了被送去修。
现在看他重新戴上了,邓枫便记起在奢侈品店看到江凛兴致勃勃选手链的画面,那时候以为江凛是觉得贵了才没买,现在看来,八成是因为被季明伦提前撞破的缘故。
想到自己后来干的乌龙事,邓枫觉得面子真有点挂不住了,一口气连着喝了三杯酒,最后被季明伦按住了手。
“你要是气不过的话,我俩出去打一架吧,我让你打。”
季明伦拿走他手边的酒瓶,态度诚恳地说。
季明伦不是一个会主动跟人动手的人,但这件事确实给邓枫造成了伤害,且他不想邓枫怪到江凛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让邓枫打一顿解气。
邓枫的眼神递了过来,没有情绪的瞳孔倒映着旁边一排氛围灯的冷光,感觉竟然有些陌生。
季明伦没有避开他的注视,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隔壁桌忽然传来爆笑声。
邓枫的注意力被打断了,转头睨了那桌几个男女一眼,收回视线道:“得了吧,打你我的手也要受罪。”
说到底,那时季明伦问过他是不是对江凛有意思,他自己也没承认。
如果当时他认了,可能事态的发展会曲折一些,但结局应该不会改变。
那天江凛在电话里没有说喜欢的人是谁,现在知道是季明伦以后,他就想明白了这段时间江凛为了接近季明伦所做的努力。
江凛一开始就目的明确,季明伦又一直念着江凛没忘,这两人之间哪容得下其他人插手?
人最怕的就是拧着一根筋想不通,道理一旦明白过来了,也就不是那么难咽下去了。
何况这些天下来,他虽然还想着挽留江凛,但是心里也清楚,等江凛回了洛杉矶,接下来一年就是跨国的联系,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不言而喻。
抬起双手抵在桌面上,邓枫用掌心揉搓着面庞,片刻之后泄出了一声叹息。
酒吧音乐声在响,季明伦没有听到这声叹,只看到他很快就把手放下来了,再看向自己时,眼眸已变得平静。
“行了,这事过去就不提了。”
邓枫一向是个豁达的人,不过感情这种事难说,出来之前季明伦心里还没什么底,此刻见他没有在江凛这件事上犯轴,总算松了口气,谁知接下来却听到他问:“但你有没考虑过往后的一年怎么办?”
离开酒吧时,季明伦绕到后面的天台,站在护栏前看了一会儿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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