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
汉子转身就跑,常旭君好整以暇等着,他不怕一介凡人敢诓骗他。
不一会儿,汉子紧紧抱着一个小孩子跑了回来,孩子在他怀里嗷嗷大哭,汉子把孩子揉在怀里,然后跪在地上,额头脸上全是汗水,“我刚捡到他的时候,他就这般模样了……”
汉子翻开孩子的脸,居然是一片烧焦伤口,鲜血淋漓,孩子痛得大哭,眼泪浸得伤口辣痛,越疼越哭,越哭越疼,越哭伤口越大,也就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常旭君身后的修真者低声问:“常旭君,是否?”
常旭君定睛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有总比没有好,带回去。”
几个修真者夺过孩童,把汉子踹倒在地,汉子挣扎着爬起来,被常旭君一脚踩在胸口。
常旭君勾起笑:“至于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死路活路,全看你自己了。”
他狠狠一脚,汉子被他踹了一个跟头,滚进了涛涛烈火里,瞬间响起凄厉的惨叫。
常旭君和几个修真者对视一眼,御剑而去。
等他们一走,汉子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捂着脸在地上狂滚。
幸亏他身上淋了水,身上火容易灭,只是裸露的皮肤都被烧得发脆,他瘫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捂着脸,从指缝里看着不远处的程宓龄,两行眼泪从手指缝流出来。
幻境外的仉端瞠目结舌,咽了咽口水:“这个……这个是刚刚遇到的老人家吗?这这看着好疼啊。”
田老汉爬了起来,拖着程宓龄的脚踝,沉默地,哼哧哼哧把她拖出院落。
不止一趟,火墙啵啵啵啵,田老汉低着头,像一头眼瞎了的老牛,麻木地往返火里火外。
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落,云无渡眼睛颤了颤,后知后觉伸出手,接住了满天轻飘飘的雨丝。
与此同时,幻境中,同一地点,时隔一段年岁,相隔一堵火墙,哀思愁雨而至,火海蔓延了半个山头,渐渐被细雨包裹。
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青烟从烤焦的土壤蒸腾而起。
程青放瘫坐在椅子上:“所以……
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我当初……”
程青放掐着自己的额头,留下几道红痕,“我怨她离开,怨她无缘无故抛下我们夷山一众兄弟姐妹,我……我才不来找她,如果我知道……我知道会是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
幻境里的火依旧在扬着,发灰的灰烬扶摇直上。
仉端从没见过这样的惨状,又被常旭君气得吐血,又被云府众人的死相惊呆,各种情绪搅在一起,全部化作一句痛骂:“所以干他祖宗的,他们为什么要屠了云府满门?”
燕巽坐在石椅上,语气低沉:“程掌门也不知道吗?”
程青放擦了擦泪:“我真不知道。
我当上掌门也才几年,想必知道实情的长老们在几年前都仙去了吧。”
燕巽叹了口气:“那罢了,我来说。
天正,稷山源仙台招生大会,我与钟精长老对手,他曾经提到过田怀英,此人,便是刚刚幻境里堵了程宓龄掌门的侍卫。
在此之前,他曾到稷山求助云无渡,当时,云无渡还叫云天渡,是庇符长老最信任的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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