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站在阴黎的面前,紧紧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这次外出回来之后,他就明显的察觉到自家主子好像不太对劲,本是该睡了的时候,他却坐在这窗口,一直盯着余泱那个院子的方向。
这是能盯出一朵儿花来还是怎么的?
“冬歌。”
就在冬歌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的时候,阴黎已经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大人。”
他走上去,态度恭敬。
“你去,想办法让余矢曜知道,除了我手上的,另外一半‘佛面笑’就在余泱公主的手上。”
阴黎端起面前的酒杯,眼底晕染开带着墨色的笑意,微微的带着点凉意。
冬歌一愣。
“是,大人。”
他恭敬的退下,心头却是开始打鼓。
难不成是他想错了?
他一直以为阴黎喜欢余泱,所以才会三番四次的帮他,但是现在这样子的话,是要让余矢曜来抢余泱的东西,让他们两个反目好逐一击破吗?
阴黎不知道冬歌的想法,烈酒在嘴中化开,带来辛辣的味道,余后却又带着点点醇香在鼻间散开,像极了某个人。
每一件事情都做的让他咬牙切齿,却又在事后控制不住的期待与她的相处。
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余泱到了皇宫的事后,里面正忙成一团。
“九千岁,您怎么来了?”
张荃是第一个看见余泱的,连忙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说:“太后娘娘正生着气呢,陛下在里头受训呢。”
张荃的神色看起来倒是没有那般的慌乱,至少小皇帝平安的回来,他这颗脑袋算是暂时的保住了。
余泱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笑道:“张荃公公,你在圣上身边服侍了多久了?”
张荃可不敢得罪余泱,当即就笑着恭顺道:“禀九千岁,老奴打小就服侍的太上皇,如今陛下登基,老奴便跟着咱们陛下走到了今天。”
服侍过两代君主,倒也是他的本事。
“可惜了……!”
余泱浅笑,眼尾一带,就露出几分惋惜的神情,“我是十分赏识张荃公公的,只是……到底是可惜了。”
张荃心口一凌,脸皮抽动了几下之后颇为小心的抬头,问道:“九千岁这话……是何意?”
余泱抬头看了看这周围富丽堂皇的宫殿,似是叹息一般的道:“定国,便没有两朝皆能完好的服侍过来的大总管,张荃公公难道不知?况且……这次陛下不见,太后如今不过是按下不发而已。”
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张荃的心尖尖上。
他也知道,可能敏秀太后会等着这次的机会将他给收拾了,毕竟,当今圣上的身边,很多的老人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心腹。
圣上还小,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以新人换老人的事情。
但是站在他身后的敏秀太后却是做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张荃猛地咬紧了牙齿,心口一下一下的有力跳动起来,他抬眼,看着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余泱,暮色匆匆里,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显得如此从容。
“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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