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知远没兴趣再跟他废话,报了酒吧名,挂断电话。
后头他有些喝醉了,女人站起身,凹凸有致的身材贴近过去,吐息凑近他耳畔:“小岑总,去酒店吗?”
岑知远嗅到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抬手拨了拨她垂下的长发,迷离眼神盯着自指间滑过的发丝,慢慢说:“没什么兴致。”
女人轻声笑,吻了一下自己手指,沾了口红的指腹印上他的唇,挑逗意味明显:“去吧,我有办法让你有兴致。”
岑致森过来时,恰看到这一幕。
岑知远歪着身体懒懒散散地坐在吧台前,一只手支着脑袋,指间夹着烟,另一只手拨着女人的长发,跟人说笑调情时一副喝醉了的放浪轻浮。
岑致森走上前,曲起的手指敲了两下吧台面。
女人抬眸的同时,岑知远也转头看去,像没想到岑致森真的来了,他的目光放空了两秒,仰起脖子:“岑总也来喝酒吗?”
岑致森声音冷淡:“走。”
女人看着岑致森欲言又止:“你……”
岑致森没理她,再次提醒岑知远:“回去。”
岑知远顿觉没趣,掐了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女人扶住他一侧手臂:“小岑总你真要回去了吗?”
岑知远抽出手:“下次再约吧。”
岑致森转身先走。
他们一前一后隔着半米的距离走出酒吧,冷风一吹,岑知远感觉到胃部一阵强烈的不适恶心感,快步走去路边,弯腰扶着电灯杆把喝下的酒全吐了出来。
半分钟后,冰凉的矿泉水瓶递到面前,岑知远抬起的视线里看到扣在瓶身上的手,修剪干净的手指甲晃着他的眼。
愣了一下,他接过水拧开瓶盖,回避了岑致森的目光。
岑致森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就停在路边,岑知远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后座,侧身靠着座椅阖了眼,从出酒吧起就没再跟岑致森说过一句话。
岑致森也懒得开口,在路口等红绿灯时,才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人,窗外进来的霓虹灯亮交替滑过岑知远的脸,再沉入黑夜里。
岑致森把车开回了岑家别墅。
他很少在这边过夜,通常只有周末过来陪岑胜礼吃顿饭,岑知远这半年倒是每周有两三晚会住在这边,在岑胜礼面前扮演孝顺乖儿子,可惜白费了心思。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岑致森停车时岑知远便睁了眼,也可能根本没睡着过。
沉默进门、上楼,他俩在这里的房间都在二楼,斜对门。
岑知远停步在自己房门前,在岑致森自他身后经过时忽然转身,一步上前去揪住了岑致森的衬衣领子,把人推到了身后墙上。
岑知远的手指收紧,黑暗中死死攥着岑致森,呼吸凑近过去:“岑致森,你是不是特别得意?用这种方式让我一败涂地?”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或许是醉了,但他不甘心,确实不甘心。
他明明,哪里都不比岑致森差,却只能一直屈居岑致森之下,甚至从这一刻起他彻底输了,再无赢过这个男人的可能。
岑致森用这样的方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从一开始,就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招太狠了,他毫无还手之力。
岑致森背靠着墙没动,也没推开岑知远,突然亮起的感应夜灯让他看清楚了岑知远的双眼,向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眼中只余挫败,甚至红了眼。
灯亮让岑知远略微不适,无意识地闭了几下眼睛,撞进岑致森看着他的目光里。
没有奚落没有嘲讽,却比这些更让他难受。
他拼尽全力想要争夺的东西,是这个人轻易就能得到的。
到了最后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打回原形,依旧要承受这个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目光。
不平心绪激烈起伏纠缠,他被酒精灼烧过的脑子愈发不清醒,凑得岑致森愈近,试图想要看穿对方。
直至香水的后调蹿入鼻尖,不是女人身上的甜香,是完全不同的雪松沉香,掺杂了岑致森本身的气息,让这个味道更显凛冽。
岑知远一个激灵,理智回笼,骤然松手后退开,跟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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