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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人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人正站在树底下,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压迫性的威压,一双阴鸷的黑眸牢牢固在她身上。
徐知节只感到一种强烈的心虚感,可又觉得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她跟顾言什么也没有,也就是说了会话,聊了会儿天,这又关跟她无亲无故的谢重什么事。
徐知节感觉是跟谢重待的时间长了,染上了他莫名其妙的性格。
徐知节想到这时,眼神又多了些无畏,两人视线再次撞在一起,谢重沉下去的眼眸更深了些,眼底那股幽戾狠劲随着黑漆漆的夜变得凉薄许多。
自从白天他主动关心她后,她之前在心中对他置的气也全都消散了,她甚至在心底真的把他当作了哥哥。
徐知节慢吞吞走过去,以为他白天遇到了什么烦恼事,看着他板着的脸问:“你怎么了?怎么一直拉着脸。”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有一股蛮力抓在了自己腰间。
谢重绷着脸,脸色郁沉也不说话,他单手把一脸惊呼的徐知节抱到了后座,长腿迈上车座后,开着摩托车速度疾驰地往前冲。
不要命一样往前冲。
徐知节感受凛冽的风声灌在耳边,谢重也像发疯发狂一样把速度提到了最高,徐知节害怕极了,他们都没有戴头盔,她只能搂抱着眼前的后腰固定住自己不稳定的身体。
谢重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徐知节看着陡然加快的速度闭着眼喊了出来:“谢重!
你今天是不是犯病了,你说话啊!
你到底怎么了!”
谢重依然紧闭着嘴,眼神沉闷地看着前方,速度更快了。
迎面的强风把徐知节头前的碎发吹得散乱,她环着身前的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谢重,我要吐了。”
“谢重快点停下!”
徐知节胃里的酸水翻涌个不停,她一只手攥着谢重的衣角,一只手乱锤在他身上。
“快、点停下。”
谢重不知骑向了哪里,在一座近水的桥边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徐知节马上翻下身子来,手撑在桥边不停倒着胃里的酸水。
谢重神色晦暗不明,他长腿迈下车来,从兜里掏出纸烟,夹在指间中,捻了捻纸烟后低下头叼在口中,双手撑在栏杆处,懒散地站在桥边。
徐知节胃里都吐得一干二净,她缓慢仰起头去看,身侧的人又向自己扔来了一瓶矿泉水。
“涮涮口。”
事不关已的淡薄嗓音。
徐知节把水瓶捏在手里,强撑着身体缓慢起身,眼神带着怒气厉声问:“你今天骑那么快是不是有病,我招你惹你了,你生气了干吗拿我发脾气。”
谢重低头轻笑了一声,神色恢复了从前的吊儿郎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他单手碾着含在嘴里的香烟,一只手撑在栏杆处,眼神似笑非笑。
“那你这么神经兮兮的,一句话也不说。”
徐知节说完,胃里又觉得难受不止,蹲在路边又吐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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