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方辗转来到这里,买的食物在路上已经全部吃完了,从早上坐车到这里她就没吃过饭,现在还有段路要走,她把余下的钱全都积到口袋里准备买点吃的。
徐知节走进小卖部,拿了两包方便面去结账。
小卖部老板娘打量了她一眼说:“五块。”
徐知节把兜里的硬币全掏出来,却只有四块五。
徐知节翻了翻两个裤子口袋,确定自己拿不出这五毛钱。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泡面换成其他的食物,老板娘开口了。
兴许很少见到连五毛钱都拿不出来的人,老板娘摆摆手抹掉了这五毛钱。
徐知节道谢过后拿着方便面准备再次闯入雨中,但看着卷帘门外下着的豆泡点大小的雨,徐知节脚步停下了。
她站在了墙边,低垂着头慢慢撕开方便面包装,之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中途她用余光瞄过老板娘,老板娘没看她,也没赶她,算是默许了她这个行为。
徐知节又快速吃了几口,干泡面噎着嗓子疼,她干咳着发现水杯里的水早就喝完了。
喝水还要用钱买,徐知节慢慢咽下唾沫,准备将就着先填饱肚子,却看到身后有人递给她一杯水。
老板娘很友善地看着她问:“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徐知节点点头,拧开瓶盖后就着水把嘴里的方便面咽了下去。
老板娘又问:“那你是来探亲的还是找人的?我看你年纪跟我女儿一样大。”
徐知节想了想回答说:“来…找人的。”
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找人,算是来投靠,但徐知节心下渴得不行也没有解释。
老板娘又问了徐知节几句,见她垂着头话很少,后来也没再问。
徐知节向老板娘又借了个厕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冷脸寡淡,眼神垂拉着涣散无光,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白色,难怪刚才老板娘不愿意多跟自己说话,现在这个鬼样子徐知节自己都嫌弃。
徐知节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
她湿漉漉的发尾还勾着水珠,水珠随着头发弯下来,从棱角分明的侧脸滑下,经过细长的脖颈后最终隐没在胸口的衣服上。
徐知节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想起了一个词——丧家犬。
说丧家犬也不为过,现在全家确实只剩下徐知节一个人。
徐知节的爸爸徐胜利因为酒驾撞死了人进了监狱,母亲知道后抛下她跟男人跑了。
徐知节为了凑够赔偿金把家里的房产和车全都变买了,总算是东凑西凑还完了钱,可现在她却身无分文了。
徐知节爸妈都是孤儿。
像是宿命一般,没爹没娘的两个人生下了徐知节,现在徐知节也没爹没娘了。
徐知节把身上湿透的裤子和上衣扒了下来,拧干水后装进袋子里放进了行李箱里。
她又重新换了身衣服,拿着毛巾又擦干了头发,想着要给人留个好印象。
徐知节这次来投靠的是徐胜利之前的好友,徐胜利之前提到过他,说是多年前两人一起做过生意,在生意最胜的时候他回乡娶妻生子,徐胜利还跟徐知节说,那人家里条件不错,如果自己要是投靠他,想必以后的日子没那么难。
无处所去的徐知节信了徐胜利的话,千里迢迢地从北方来到南方。
雨小了很多,徐知节从小卖部出来后拉着行李撑着伞又走进了雨中。
东问西问总算找到了那个小区。
此时天已经放晴,一道浅浅的彩虹散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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