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榜不到一个时辰,漱玉斋便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妇人们拿着锅铲擀面杖提着绣花鞋,男人们手持画骨先生的画本提着刀剑,非要向画骨先生讨个说法。
孙朝红抽调了十名衙役来疏散人群,连个边都没挤进去。
看着门外群情汹涌,李宓委婉表示:“要不,将榜单换回来?”
宋轶面沉如水:“不畏强权,这是画骨先生的准则。”
“……”
李宓一脸便秘色。
而话题的焦点人物,咱们的豫王殿下,此刻却悠闲地欣赏着阳光沐浴下那株破土而出的菊苗。
从土质翻新程度,到菊苗四周环境都一一勘察了个遍,确定不是有心人临时种上去的这才起身。
老管家细心地发现,他们家殿下从荒废的花圃中走出来时,嘴角噙着一抹欲扬还休的笑容,让阴霾了十载的豫王府瞬间变得春光灿烂生机盎然。
巳时刚到,宫里来人,宣豫王进宫面圣。
刘煜心想着可能又是关于吴家的案子,谁知皇帝一开口便说的是画骨先生的榜单。
刘煜很不以为然地皱起眉头,“皇兄不必太在意,不过民间画师而已。”
“虽如是说,但画骨先生的影响力不可小觑,不能收归己用,但也不要得罪,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盟友,刘煜想动画骨先生的念头他早就看出来了,但就如朝中这些掌权的世家大族一样,若不能连根拔除,最好不要轻易为敌。
刘煜点点头,“臣弟知道了。”
“吴家的案子如何了?”
吴家的案子刘煜当然会据实已报,但关于静姝那些猜测,他却隐瞒了下来。
虽说司隶台是直属皇帝的集权机构,但是司隶台的事开元帝能不过问便不会过问,一则自然是对这个弟弟有绝对的信任,二则,也想让刘煜能够在朝政上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不用因为他这个兄长而瞻前顾后。
其实大部分事情开元帝都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还问,其实是想跟刘煜解除上次因为王夫人的事情不欢而散的心结,再则,一旦涉及到王家之事,他多少有些担心这个弟弟,也想警醒他不要被奸人利用了他这种心思。
两边一问一答,很有些不痛不痒,开元帝心中暗暗叹气,这孩子,心里那道坎儿似乎没那么快过去。
“镇国将军卢君陌即日便会回京,你便代朕犒劳三军将士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是难得的将才。”
刘煜接了旨,一回司隶台便将诸事安排下去。
豫王代皇上犒劳三军,这在情理之中,可这样直接让两个冤家对头撞在一起真的好吗?
司隶台众从事不由得心里暗自打鼓。
卢君陌何许人也,浔午卢氏当家人。
其父大将军卢逊,曾是前朝大司马王温账下悍将,王家被灭,也是他起兵为王家洗怨,覆灭了大晋王朝,被封为镇国公。
但这位国公在刘宋建国不久,因念及王家恩情没能救下一条血脉,郁郁而终。
卢君陌接管了其父职权,封镇国将军,捍卫大宋国土。
如今藩王已定,边境和平,四海咸宁,开元帝召卢君陌回京述职,也是应当。
曹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殿下,他是大宋建国,刘煜被封为豫王,开府建牙才到豫王身边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豫王跟这位大将军之间的恩怨纠葛。
实在是,当年这件事闹得太大,整个泰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豫王成亲当日,卢君陌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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