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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松声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手足无措,雷击般缩回手,夺门而出,提桶在覆着薄冰的井中打了一桶冰冷的水,用力扑在面上。
符尘刚巧端药回来,见霍松声在冰天雪地里用冷水洗脸,险些以为他疯了。
符尘走到跟前,小声说:“先生睡了?你这是做什么?”
“他睡了。”
霍松声面上攀满水珠,鼻息颤抖,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他胡乱抹了一把,手指顷刻间变得通红,“我清醒一下。”
符尘一碗药在手里,送也不是,退也不是。
霍松声说:“拿去温着,等林霰醒了再喝。”
“哦。”
符尘转身欲走,没走多远又被霍松声叫住。
“等等。”
符尘回头:“啊?”
霍松声的脸被冷水冰的泛青,看起来冷硬硬的,他问道:“你跟着林霰多久了?”
符尘警惕性很高,反问说:“干嘛?”
“问问,看你能不能照顾好他。”
小孩虽然警觉,但不能被激,尤其是不能被霍松声激,当下就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跟了先生快九年,怎么可能照顾不好他?”
“你才十六岁,跟了他九年?你七岁就跟着林霰了吗?”
符尘撇撇嘴:“差不多,我是先生一手养大的。”
霍松声问:“那你父母呢?”
符尘方才还咋咋呼呼,提起父母,转眼便安静下来,状似轻松道:“死了,先生找到我时,我还在要饭。”
霍松声想起来,当日在侯府,符尘用手鼓敲了一段叫花子要饭曲给时韫听。
他只当小孩子玩闹,未承想竟是幼时经历。
“可你姓符,符山上还有许多姓符之人,是你的亲眷吗?”
符尘摇摇头:“我们都是先生带回来的,虽然非亲非故,但胜似亲人。
先生给了我们姓名,也给了我们安身之所,我们感激先生,甘愿为他赴汤蹈火。”
霍松声心跳逐渐加快:“那你们都是长陵人吗?”
符尘还是摇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
最后一个问题,霍松声攥紧双拳:“你之前说,今天是林霰的生辰。”
“对。”
符尘点点头,“先生不爱过生辰,以往每到这天都要将自己关在房里,药不喝饭不吃,他那个身子怎么受得住?我就是担心这个才大老远跑来,谁知道……”
说了这么多,符尘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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