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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整天,路上积了一层。
这种天气车马都走得很慢,林霰被霍松声塞了两粒药,总算是不出汗了,气儿也顺了不少。
他枕着霍松声的胸口,觉得霍松声胸前的甲胄又冷又硬,便撑着他坐了起来。
霍松声虚虚伸手护了他一把:“你跑什么。”
“将军心跳的太快。”
林霰说,“震的我头痛。”
“你……”
霍松声难得哑口无言,被他一说才惊觉,自己不仅是心跳快,手心也吓出了冷汗。
“你说犯病就犯病,毫无征兆。”
霍松声不肯承认自己心有余悸,生硬地说,“你若是死在我手上,岂非我要负责?”
林霰宽慰说:“不会。”
“你是不会,你们家符尘,还有那个谢逸,不得找我算账?”
霍松声在身上摸了摸,没带帕子出来,便去摸林霰。
他的手扫过林霰心口,不经意摸到林霰随身携带的锦囊。
林霰就像被刺到一样,警觉地攥住霍松声的手:“霍将军。”
霍松声愣了下,反应过来:“我找帕子给你擦脸。”
林霰松开手,自知失态:“抱歉。”
宽大的袖口露出帕子一角,霍松声顺手抽出来,欺近一些,单手托住林霰的下颌,给他擦汗。
“脸这么小,我一巴掌就能裹住。”
霍松声边擦边说,说话时盯着林霰的眼睛,“什么东西那么要紧,日夜带在身上不说,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关于锦囊,林霰曾经透露过一些,说是故人所赠。
柔软的手帕细细拂拭面颊,林霰微微眨眼:“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将军不会有兴趣。”
“林霰,你不知道,越不让人知道的东西,越让人好奇吗?”
林霰被霍松声手指上冰凉的虎符硌着脸,他推开霍松声,偏头低低咳嗽一阵:“将军逾矩了。”
想来那锦囊定是林霰极为看重的私隐之物,让他连“逾矩”
这话都说了出来。
霍松声顿时觉得索然:“随口问问罢了,没逼你的意思。”
恰好到了医馆,霍松声搀林霰下了马车。
天寒地冻的,医馆内热闹得很,多是染了风寒前来抓药的百姓,里头咳嗽声此一阵彼一阵,霍松声怕林霰这病秧子自己病没好,还染上别的,进去就用手捂着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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