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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明白了,若你的身世如此寻常,那裴焕君琢磨这些,又是何苦,总不能真是爱女心切,不想亲女嫁给‘凶神恶煞’的武夫吧。”
薛靖瑶冷静地说着话,甚至还有心思埋汰了自己亲子一句。
姜锦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她躬身,左手紧把住右手拇指,叉手一礼,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多谢大夫人挂心我的事情。”
薛靖瑶不以为意,道:“我看过那夫妇的画像,你生得并不像他们。
或许有别的问题,只是暂且还查不出来。”
“不过,我倒是还查出来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她顿了顿,继续道:“云州附近有一条荒废的山道,我的人在那里,查到了私开铁矿的痕迹。”
——
河朔这地界,很难有太平的时候,战火频繁到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还要麻木。
不出几月,春末夏初。
裴临最近很清闲。
那一箭保守起见,起码也是五石弓才能射出来的,再加上位置凶险,他尚在恢复,一时动不得武。
当然,不用动武的事情要做的还有很多,这个清闲也只是和他自己之前相比。
除此以外,裴临还有一件事要做。
姜锦把那男孩儿接回了家中,找人给他像模像样地打了剑、造了弓。
她近来很忙,而在武学开蒙上她又不甚信任自己那点底子,不想耽搁薛然,便时常把他丢给裴临。
之前姜锦看薛然的个头,以为他怎么都快八九岁了,结果一问,居然才刚满七岁,一时有些感叹。
“待到他长成,身量估计也很可观。”
看着正扎马步的薛然,姜锦再度有感。
正值傍晚,裴临正在院中喝着茶,偶尔分出眼睛去盯一眼薛然扎马步。
他放下茶杯,瞥了一眼刚来的姜锦,问:“接人回去?”
姜锦点头,又道:“对了,晚上有人要请我们一起吃饭,可要去?”
裴临扬眉,问:“谁?”
真是惜字如金,姜锦腹诽,她说:“崔望轩起的头,还有其他几个人吧,都是我们脸熟的。”
“什么由头,你可想去?”
姜锦嗐了一声,道:“这些人天天凑在一起吃酒赌钱,哪要什么由头?不过我确实是想去的。
开春以后,我一直在推,这下又邀约我们,再推也不好了。”
况且就算之前交情寥寥,在一起守城拒敌之后,现在也能算是朋友了。
闻言,裴临颔首道:“等这炷香燃尽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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