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境里骤然醒来,我只觉得头疼欲裂。
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摁太阳穴,夏岭从旁边倒了一杯水,放到我嘴边想让我喝一点。
夏岭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就知道梁砚那人一肚子坏水没什么好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絮絮叨叨地念起来。
我割腕前和那个职员发过的消息,果然被那个职员一键转发进了大群,甚至还艾特出来夏岭,问他要不要公司发个通稿。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急匆匆赶过来,就看见梁砚那个傻逼抱着你往救护车上冲。”
夏岭现在提起来好像还心有余悸,“医生说再晚送到一会,你这条命就没有了。
你他妈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快把自己的手腕割下来?”
我垂着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包起来的厚厚绷带,心里叹了口气。
我问道:“梁砚在哪?”
夏岭说道:“你管他在哪干什么?他早就回去了。”
“他应该没走吧。”
我说,“你让他进来一下。”
夏岭急了:“小然,你管他干什么?我已经拿到你们所谓的那个包养合同了,马上就到期,你已经不用听他的了。”
“嗯,我知道。”
我看向夏岭,温和地笑着,“听话,好不好?”
夏岭一开始怎样都不同意让梁砚进来,最后好说歹说,他才终于把一直堵在门外的人给放了进来。
我倚在病床上,抬头只看见梁砚苍白憔悴的脸。
“林然。”
梁砚看着我,声音沙哑,“你赢了。”
我蓦然抬起头,淡淡地露出笑容。
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原来你知道啊。
既然知道,怎么不放我去死。”
从一开始我打的就是让梁砚,那个搅风弄雨、让夏岭公司濒临破产的罪魁祸首,来帮我善后。
我要背负下所有恶名,死在梁砚的私宅中。
梁家正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此时如果爆出这样丑闻,必然是重大利空。
无论怎么看,梁砚都必定会压住事态,尽他可能地去弥补夏岭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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