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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教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齐闻泓哼声道。
咖啡上的泡沫一点一点地瘪下去,芮忱说,“那我说点跟他有关的事情吧。
您愿意听吗?”
齐闻泓古怪地看着他,半晌才嗯了一声。
“这些话,我跟齐骧说过一次,可他听了很生气,差点就要打我了。”
芮忱想起齐骧,不由得笑了笑。
他把咖啡杯挪了一点儿位置,说,“我爸爸妈妈留有一些钱,是给我和齐骧在北京买房子用的。
但是因为我和齐骧如果要一起买房,手续上会稍微有些麻烦,所以我想过了年就和他去看一看,看中以后把首付给付了,房产证上就写他的名字。”
他立刻气道,“我儿子可不要你养——”
“叔叔您听我说完。”
不知道为什么,芮忱说得很平静,可齐闻泓看了,竟然就真的没有发作,只剩紧皱着眉头。
芮忱等了两秒钟,继续说,“假设我感染了,运气好,会有20年的时间才发展到艾滋病期。
如果是这样,照现在的房价,再过20年也不够我们把房贷还完。
到时候关于房子的归属问题,就剩他一个人处理了,那会很麻烦。
所以我想这么做,只是图个方便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齐闻泓说不上话来,只能瞬也不瞬地看着芮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陌生人。
“还有就是,尽管我家人和齐骧的关系很好,他们都很疼他。
可他们毕竟不是齐骧的亲人。”
芮忱喉咙哽了一下,他咽不下一口唾液,只好把咖啡端起来喝,“您也知道现在医患关系比较严峻。
就算没那些事,谁没有个生老病死的呢?我这十几年来,过得难的时候,偶尔会想齐骧跟我在一起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什么坏处。
有一点,我是每次想起都觉得,他非常吃亏的。
那就是他从那之后就没有亲人了。”
他不得不又喝了一口咖啡,忘了放糖和奶,满口苦涩,“他们科室,患者本身就有很多不稳定因素。
您可能不知道这些年他受了多少伤,尤其他还不是主治那会儿,天天值班,动不动就带点小伤回来。
我老是怕,万一哪一天摊上什么大事,要做手术签字,谁给他签?我有那么多至亲。
但就算我以为我对他来说也是,名字写在那张纸上,也是没人认的。”
“太迟了……”
齐闻泓呆呆地看着他面前那杯茶,听到最后,喃喃说道,“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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