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伙计想,吓傻了罢,土包子。
然而杜长兰解下荷包,数了十七两给阿甲时,坐在凳子上看乐子的干瘦伙计惊的摔下凳子,变成了乐子。
偏此时掌柜办完事回来,瞧见这一幕,气的呵斥:“贵客进门,你怎么也不晓得端茶递水,你你……”
掌柜对杜长兰连连作揖,“小老儿管教不力,怠慢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杜长兰笑眯眯的点了点阿甲:“没怠慢,他挺好的。”
掌柜点头道:“回头我给阿甲升月钱。”
杜长兰让掌柜给他们将成衣妥善放回木盒,父子二人穿着来时的半旧长衫离开了。
干瘦伙计喃喃:“真是人不可貌相。”
随后脑袋一疼,掌柜低斥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干瘦伙计连连告饶。
杜蕴欢喜的抱着木盒,随后又心疼起来,“好贵。”
然而接下来杜长兰带着他买玉革带,买束袖,羊皮靴,束发所需的玉冠与玉簪,锦缎发带……
够了够了,太多了,杜蕴心怦怦跳,两个月的开销快没了,不能再买下去了。
“爹,爹,我饿了,我们回客栈罢。”
杜蕴真诚的望着他爹,杜长兰哪里不懂小崽儿的心思,正巧他也买的差不多了:“好,回去。”
杜蕴舒了一口气。
客栈包一日三餐,只是饭菜粗糙,但刚刚大出血,现下杜蕴也不嫌了。
次日父子俩一身换新,杜蕴身着五彩鱼鳞金丝织锦交领袍,腰束玉革带,手缚银束袖,当真是锦衣玉带,贵气非凡。
杜长兰从书箱里拿出孔雀尾羽荷包系在儿子腰间,又将李道岫第一次同杜蕴见面送的玉佩一同系上。
杜蕴在巴掌大的铜镜前转来转去:“爹,你配的真好,玉革带比系宫绦更俊。”
杜长兰随口应声,他着宝蓝色织锦提花圆领袍,束腰束袖,玉冠束发,脚踩羊皮靴,末了又将那把柳县令送的象牙骨烫金梧桐折扇别在腰后。
“蕴哥儿,走了。”
杜蕴脆生生应声,三步做两步奔过去,一出门霎时稳重端方。
下楼时,伙计差点没认出父子二人。
杜长兰带儿子进入南城最大的牙行,提出需求,给出价格区间。
后续落实院落,定契约签字,衙门公证,至晌午一应事悉数处理妥当,顺利的不可思议。
不论是牙人或是屋主,仿佛是顶顶良善的人,十分好说话。
杜蕴仿若做梦。
杜长兰看着院落,一进院子,对门花厅,左右各两间耳房。
花厅可做正堂和饭厅使用,东面一间厢房,西面厨房,厨房外有一口井,旁边一颗开的极茂盛的桂花树遮云蔽日。
因着没有茅房,每日一早有专人收恭桶,勉强在杜长兰接受范围内。
这么一座环境清幽雅致的小院,每月三两五钱,价格算是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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