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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仅凭一份自然流露的悲伤情绪,尚不足以洗清咨询师身上的嫌疑。
青年只是直觉确定凌凛并非加害方、更不会是凶手,但这人恐怕和案子脱不了干系。
像是回应王久武的想法,腕表震了一下,后方支援人员发回了对凌凛的调查结果。
不过不用看他也能猜到内容,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已然揭露了原委。
“失礼了。”
咨询师用指尖轻轻揩了下眼角,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正色道,“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多余的对话就略去吧:是郑彬叫你来问我侧写结果的?要让你失望了,我早就告诉过他,遇害者是我的学生,作侧写最忌讳私人感情干扰。”
原来如此。
似乎这个凌教授不仅在东大搞教研,而且还是警局的外聘专家。
全国现在有不少地方争创先进,开展了各种“警学合作”
项目,看来东埠也不甘落后。
青年恍然。
如此一来凌凛身上几处疑点就解释得通了,连那句分外可疑的“我以为会是警察先找上我”
,估计也只因误认为他这个顾问是受警方委托而来。
八成和史明一样,是从郑彬那里知道的我,王久武不动声色地想到。
凌凛严格来说并非警局的人,却也能这么快获得消息,恐怕与郑彬交情不浅——或许将来可以利用。
于是虽说“夏吉吉失踪前与其来往密切的咨询师”
这条线索到这里即告终止,王久武还是将错就错,装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向凌凛问道:
“凌教授,这样我没法回去交代,您能不能,哪怕是直觉猜测也好,多少告诉我一些?”
凌凛微蹙起眉。
就在王久武以为他打算拒绝的时候,银发的男人支着额角,幽幽地说了一句:
“硬要说的话,‘碑林碎尸案’,弃尸位置偏僻、尸体掩埋严密,如果不是意外由工人掘出,不知要到何时才会被发现;而今早的‘小花园’案,我听说尸体居然只是草草用草丛遮掩?两种行为模式截然相反,令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是同一人所为——”
他斟酌着用词,“一是极力避免被发现,一是无所谓被发现,假设没有外因干扰,一个人的行为模式短时间内能发生如此剧变,通常代表着一种心理上的不成熟。
但我们面对的可是一个潜逃多年的连环杀手,这种情况按理说不会出现在‘疯信徒’身上——或许我该和郑彬聊聊这个问题。”
王久武在笔记本上的写画顿了两秒。
不能让这个人向郑彬提起这点,否则会导致我们相较于警方的“信息差”
优势尽丧。
“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基金会顾问试探性开口,“弃尸地点愈加暴露,其实是因为凶手态度愈发猖狂?”
“或许吧,”
凌凛点头,“毕竟我手头掌握的信息相当有限,做出的推论自然也并不有力。
还是等刑技大队那边出结果后,你们再仔细研究一下。”
王久武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还想从这个外聘专家口中多套些情报,蓦地一阵毫不客气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凌凛端着自己的咖啡过去开门,玄关那里传来了他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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