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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办法,画已经糊了。”
周鹤鸣见他不生气,将扇柄轻轻一翘,握到了自己手里,稍显心虚道,“我多赔给你几把,你想画什么都行。”
郁濯仰头望他,声音里的笑意还没散干净:“小将军,你现在倒挺阔气。
可我分明记得你同张兆赴宴那晚,还说自己久居青州、饷银不足呢。”
“煊都待了一个月,买些扇子的钱还是能攒下的——你说到这个,”
周鹤鸣也不错目地回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还没来得及问,世子当晚是用了什么借口,方才顺利进入悦来居二楼?”
郁濯眨眨眼:“你真想知道?”
周鹤鸣忽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已经晚了。
郁濯径自起身,霎时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极近,一仰一俯之间,鼻尖都险些相互触到。
这人又伸手握住了那扇子的另外一端,手下轻拽借力倾身之时,他探到周鹤鸣稍稍泛红的耳廓,悠悠然叹了口气:“我那晚说你是我老相好,叫那掌柜行个方便,他立刻便允了。”
“你!”
周鹤鸣立刻退开半步,“你怎么总是张口就来?你......”
他憋了半天,却再说不出什么指责人的重话来,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夜手中细腻温凉的触感,只丢下一句“胡言乱语、巧舌如簧”
,便匆匆出州府府门,给郁濯挑新扇子去了。
他这头刚出了门片刻,那头尾陶便同钱莱一道携着满身泥污回了府,程良才正在前院里忙着帮忙算粮账,见这二人时吓了一跳:“咋么了这是?”
“有劳程大人挂念,”
钱莱朝他颔首,“雪天泥泞,小巷路滑,我同世子随从恰巧撞见,均不慎摔脏了衣裳。”
“是。”
尾陶晃晃手提着的一串红灯笼,问程良才,“奉主子之命出门买新灯笼来着——程大人要来两只么?”
***
今日天格外阴沉,豫州城楼之上凛风烈烈,旌旗翻飞,郁濯带尾陶上去之时,文斐然已经换了新衣在此等候。
听见脚步声时她回头,于郁濯对视之间,两人都笑起来。
郁濯拢着氅衣开口道:“文寨主的确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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