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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拿着一对金累丝灯笼耳环,在耳垂上比了比,斜他一眼,道:“你不懂,正是因为见她,奴才要好好打扮。”
桑重确实不懂,两个如此熟悉的女人见面,有什么好打扮的。
走进春晖楼,阿绣问了掌柜,得知钟晚晴还没到,便和桑重在阁子里坐下等。
直到伙计在帘外说钟姑娘来了,桑重看见阿绣眼中燃起的斗志,才明白再熟悉的女人见面也是要比美的。
伙计搴起帘子,钟晚晴走进来,她脸上未施脂粉,似乎是无意与阿绣比美,只穿着一件玄色对襟长衫,黛绿罗裙,挽着一个简单的螺髻。
相比之下,反倒显得满头珠翠,一身绮罗的阿绣有些浮夸,然而这种浮夸落在桑重眼中也是可爱的。
阿绣看着钟晚晴,面上掠过一丝懊恼,笑眯眯道:“奴帮你点了烧羊肉,烧猪头,火腿青笋蘑菇杂素,你还想吃什么,自己点罢。”
钟晚晴对伙计道:“再来三坛上好的红花如意酒,一盘葱汁野鸭脯,一碗水糖金银肉,一盘红烧鹿尾,一碗燕窝,一碗鱼翅……”
这顿饭桑重做东,她拣贵的点,阿绣便忍不住道:“点这么多,咱们又吃不了,燕窝鱼翅就不要了,酒一坛就够了。”
钟晚晴道:“吃不了,我看着欢喜,不行么?”
阿绣道:“那你自个儿掏钱,点再多奴都管不着。”
钟晚晴面上浮起一丝讥笑,正要言语,被桑重抢先道:“阿绣,没事的,你就让钟姑娘点罢。”
阿绣看了看他,没再言语。
“还是桑长老大方。”
钟晚晴笑着又点了几个菜,伙计记下去了,她端起茶盏吃了口茶,道:“桑长老,你可真有本事,短短数月便让阿绣一心向着你,莫非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桑重道:“钟姑娘说笑了,阿绣当你是自己人,才与你计较这些,你莫见怪。”
阿绣哼了一声,别过脸,看着窗外。
钟晚晴瞟她一眼,笑道:“我见她有了好归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
闲话几句,桑重道:“钟姑娘,令兄那边怎么样了?”
阿绣故作紧张地看过来,钟晚晴道:“他自然是很恼火,不仅要杀了你们,还要与我断绝关系。
禁不住我好说歹说,他才消气,答应放过你们,但有一个条件。”
桑重道:“什么条件?”
钟晚晴道:“费元龙留下的七卷《隐芝大洞经》,想必长老也是知道的,阿兄手上现有一卷半,他希望你帮我们找齐剩下的五卷半。”
桑重与他们周旋了这么久,总算以猎物的姿态切入正题,这个正题与他想的差不多,因此内心毫无波澜,面上少不得露出诧异之色。
未及他言语,阿绣拍案而起,柳眉倒竖,气愤道:“太过分了,奴又不是自愿嫁给他的,如今跟了桑郎,也没什么对不住他的,他怎么有脸提出这样为难人的条件?”
桑重心知她在做戏,有些想笑,忍住了,拉着她坐下,道:“话不是这等说,掬月教毕竟照拂过你,是我对不住霍教主,这无可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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