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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儿顿时瞠目结舌。
……
顾文堂实然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他不过是故意让人在顾昀跟前捅破了魏永嫣的身份,倒没想到,他会主动使手段来求见她,还这样情不自禁地与她翻云覆雨一场……
那魏永嫣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竟故意使人来让晏安宁瞧见,当真是污了姑娘的眼睛。
他一掌托在姑娘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另一只手轻轻用拇指压着掌心转圈——方才她被捂住眼睛时,留在上头的眼泪还烫得他心头无法平静。
快走至二门上,姑娘忽地迟疑地顿住脚,声音低低的:“现在走,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顾文堂将她的帷帽戴好,遮去大半面容,温声道:“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和太夫人说过了,你身子临时有些不适,先行回府自然无妨。”
谨小慎微的姑娘,高高兴兴来赴宴,结果撞破宴会主人与自己的未婚夫有私情,还要顾忌着提前离席会不会被旁人说道……明明方才被他瞧见的时候,是那样的失魂落魄,恍若天都塌了,却还不得不想着这些事情。
顾文堂不由默然,扶着人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驶离了这腌臢的长公主府。
……
马车里置了暖炉,厚厚的毛毡将四周围起,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温暖如春。
可坐在里头的姑娘却身子颤抖着,不多时便哭得满脸都是泪,软糯的哭腔听得人心里发慌。
她生得漂亮,在人前哭也不会让人觉得狼狈可笑,反而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顾文堂沉默地坐在有些距离的地方,并不说什么,只是递过去干净的帕子。
哭累了,于是嗓音哽咽,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控诉负心的男子:“……他骗我,明明说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为了蝇头小利,便与旁的女子……”
说到痛处,似乎极为伤心,又觉得难堪,再难启齿。
她捏着帕子的手泛起青白,忽地抬眸看神色晦暗不明地望着她的顾文堂,抿了抿唇:“同是男子,三叔会不会觉得,顾昀做得没错?”
那样一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泛着水雾,眸光因而更加潋滟.动人,直将顾文堂看得柔肠百转,恨不得将这人儿捞进怀里好好疼爱。
然而他不能。
方才可以说是他情急之下护着她,然这些时日她定了亲后,他一直是扮演着冷静自持的长辈角色,若是那般,会将好不容易送到嘴边的猎物放跑。
见他不答,姑娘脸上的神情似乎更委屈了,却执着地问:“若您是他,为了庇佑自己的姨娘,会这样做吗?”
她似是想为顾昀找个借口,好让她瞧见了那龌龊的一幕后仍旧能与他成亲,顾文堂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烦躁,沉声道:“世上青云路不止一条,我走至今日,从未靠过弱质女流,今后也不会。”
顿了顿,又道:“小五想来是一时情急走岔了路,届时我狠狠教训他一番,让他亲自给你赔罪。”
美人望着他,眸光里的委屈多得几乎化为实质,小脸还在抽抽噎噎,咬了咬唇,低声问:“三叔,马车上有酒么?”
自然是有的。
但顾文堂沉了眉目,严肃地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许饮酒。”
哪知姑娘看着他,方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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