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凡默不作声的接过玻璃杯,抬手间牵动浴袍,刚才江语缤随手给她裹上去时只略略的掩了一下,兵荒马乱的两个人都没注意,这时举手投足间腰中本就没扎紧的系带松开来,浴袍略敞,露出胸前半抹风光。
江语缤……又看呆了。
(我为什么用了“又”
???)
“看什么呢!
!”
白少凡的嗓音也有些慌乱,一手掩住前襟,另一只手还擎着玻璃杯。
“没。
。
。”
江语缤红着耳朵尖偏开视线。
袅袅轻烟萦绕在彼此眼前,江语缤悄悄的转回一半角度,看到她被热茶暖烟熏红的脸,比方才苍白的脸色不知添了多少生气。
淋了雨又大哭了一场,白少凡的体力明显透支,待到喝完姜茶又去漱过口,她有些支撑不住靠坐在沙发上。
江语缤把自己打理清楚了出来,见她单手支着额头,双眸紧闭的样子散发着浓重的倦意。
她坐到她身边,轻声道:“回房间睡了好不好?”
这屋子历来只有江语缤一个人住着,自然没准备客房,家里只有一张床。
虽然这张床,奇大无比。
白少凡没有回答她,江语缤略等了一霎,发现她鼻息微沉,竟然这么坐着就睡着了。
她伸手扶着她的身子,白少凡自然而然的靠过来,枕在了她的肩上,额前碎发微乱,露出单纯无害的一张脸。
江语缤在灯下看了好一会,终是抱起她,走回了卧室。
白少凡醒来时天色才蒙蒙亮,楼层太高,于是十分安静。
她闭着眼睛缓了一缓,再睁开时神色已清明了许多。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她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房间。
床很大,她睡在中间偏右一些,另一侧的床榻是空的。
她起身下地,穿着软拖鞋往外走,卧室的门没关,路过几步走廊,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的那个人。
江语缤蜷着一张绒毯,睡得挺安稳。
许是客厅的光线太亮,她微微向内偏着头,侧脸的弧度突出了五官的轮廓,长睫如羽,唇色如樱。
那双凤眼睁开时总是带着几分凌厉,如今沉沉睡着,又像个孩子。
便是这么一个人,会让自己在彷徨无助的时候感觉到一点久违的信任,也会让自己在这个令人失望到绝望的世界里,看到了一点点光。
江语缤是在食物的香气中清醒的,她抱着被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分辨着这是做梦还是现实。
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香味,勾得她坐直了身子,肚子咕噜噜响了一声。
清晨的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长方桌的盘子上,烤好的面包,煎好的鸡蛋和培根,切片的奶酪,和散发着热气的牛奶。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背对着她收拾着厨具,听到声响,头都不回的说着:“醒了?快去洗漱吧。
早餐要凉了。”
江语缤静静的看着她,突然跳跃思维的想,当初她不应该去读警校的,该读个中文系,这样她就能用一首诗,赞美她说看到的风景。
白少凡半天没听到回应,只好侧过身来看她,正好看到她眼中带着温柔的欢喜,就像早晨她从房间里出来时,落在她身上那一道阳光。
周末的时候顾莞跟打卡上班似的在A城高铁站刷票出闸,这天天气不太好,她给江语绮发了个微信,说已经到了酒店,没像往常一样问她要不要一起宵夜。
所以等她洗好澡出来看到江语绮说在楼下大堂时她还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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