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瞪他,“你若是敢从腋下抱我,看我不给你一巴掌!”
“……”
林旗默然,想起他把林玖抱上马背的时候就是掐着咯吱窝抱起的,小时候这么抱习惯了,忘了妹妹现在已经长大几岁了。
“我八岁的时候我娘就教过我,不能让人那样抱的,她小,没人教她这些,就算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说。
你做哥哥的要多注意着点,不能带坏了她,更不能让她被别人这么对待了。”
姜榆念叨了几句,又小声嘀咕道:“人家说长嫂如母,当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这句说完后,两人都没了声。
院子里有棵高大的玉兰树,树下是一个小小的景观池,池水与外面想相通,里面养着几尾锦鲤。
锦鲤跃出水面去啄亭亭立着的荷花,在宁静的夜间弄出了声响。
林旗循着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低声道:“我走了。”
树影下的夜色格外的黏稠,姜榆嗓子像被黏住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喉间发出一声“嗯”
。
“你先回屋。”
林旗又道。
姜榆瞧了他一眼,忽地抿嘴笑,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轻声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忘记了。”
她缠着林旗答应她的事情可太多了,没明说哪一件,林旗却已明白,对着她点头。
时间确实太晚了,不能再拖着他不让走了。
姜榆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磨磨蹭蹭走向寝屋。
等她进了屋,回头看见林旗仍站在原地看她,姜榆突然就难过了起来,怕被看出来,急忙合上了门。
但是也没往里屋去,就那么站在那里,好半晌没动。
姜夫人听到动静出来,确定是她,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道:“再不回来,我就要上门去找你了。”
姜榆暗自眨掉眼中水汽,转过头时脸上带了笑。
后面几日,姜夫人不知怎的就想通了,把那几个护卫还给了姜榆。
姜榆可算是有了人手,差其中一个去保州寻周明夜,另一个留在府中管教护院,唯有一个江鸣被差遣着在姜家林府两头跑,有时是送个信,有时是递个瓜果,更过分的是还得学着养猫。
照顾了梅戴雪几日,江鸣手背上多了好几道疤,脸上也没能幸免。
有一回去见林旗时,江鸣忍不住了,大胆问道:“将军,你不会是真的想娶她做夫人吧?”
先不说她已经嫁过了一回,单这记仇的性子就够折磨人的了。
让她做了府中夫人,那以后的日子真是暗无天日了。
林旗刚接了诏要带林玖进宫去,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反而是才被装扮好的林玖瞅了他好几回,悄悄往林旗身后躲去,胆怯道:“哥哥,这个人好凶。”
声音是特意控制过的,很低,满是惧怕,却很清楚地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江鸣满面疑惑,来不及问她自己是哪里凶了,就被老管家轰了出去。
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着,这回林旗是躬身环着林玖的腰把她抱了上去,等她坐稳后,冷不丁地开口:“她都教了你什么?”
马车很宽敞,是按姜榆的要求拾掇的,里面铺着软垫,小屉里有彩绘话本、干果蜜饯等,都是哄小姑娘的。
林玖乖乖地坐在里面,坐得很端正,眨着大眼睛回望林旗,懵懂道:“谁呀?教我吗?”
林旗退到一旁,让平剑和另外两个丫鬟上去陪她,等人全都坐稳了,他上了马,隔着雕花小窗道:“学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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