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极了。
他的呼吸不由得一顿,竟有些想将她带回去藏起来,就像那颗宝石一样,放在枕头旁,不给任何人瞧。
楚妧看着他怔怔出神的样子,忽然觉得他没有那天在大殿时那般冷冽了。
她不由得笑了笑,问他“你是来找父皇的么?”
又轻又软的语调,无端地让人觉得暖。
祁湛轻轻“嗯”
了一声,话不由得比往常多了些,他问她“宫女嬷嬷们呢?”
楚妧道“我的风筝落树上了,她们去帮我拿梯子了。”
说着,她便用手指了指悬挂在树梢上的风筝。
祁湛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斑驳的树影下,长长的风筝尾巴随风一晃一晃的,像极了她微微浮动的裙摆。
许是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了,他抬手挡了一下,袖口里的肌肤就这么露出了一截。
与他的面颊一样苍白,带着略微的透明感,楚妧一抬眼就看到他手臂上纵横交错的痕。
像藤蔓似的,一条条的爬满了他的手臂,那是无数个见不到光的暗室里留下的烙印,狰狞的有些吓人。
楚妧不由得一呆。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祁湛忽地垂下了手,将那伤痕掩在袖里了。
可那双柔软的小手却抓住了他“我、我前几天也摔倒了,父皇给了我一些治外伤的药,我让嬷嬷拿给你吧。”
他不是个喜欢别人触碰的人。
即使他母妃在的时候,也很少抱他,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走。
可楚妧却抓的很紧,像是怕他跑了一般,柔软的掌心牢牢贴在他的手背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掌心那层薄薄的汗。
祁湛眼睫颤了颤,忽地转过头来,低头看着她亮闪闪的眸子,问“你会告诉你父皇么?”
楚妧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事儿告诉她父皇。
她也没有问他因为什么受的伤。
仿佛她关心的,只是这伤能不能长好。
倒是十分纯粹。
可祁湛还是微微用力,将手从她柔软的掌心中抽走了。
他道“不用了。”
祁湛转过身去,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的快了许多,似乎在赶时间。
楚妧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还是提起裙摆追上了他。
“我带你去找父皇吧。”
带着些许固执的,她重新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走出那树影斑驳的暗处,拉着他穿过那蜿蜒曲折的小道,拉着他走在正午的阳光下,停留在青石板铺就的石阶前。
她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大殿,道“父皇在里面批阅奏折呢,你快去吧。”
有风吹过,他空落的掌心莫名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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