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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沈怀珵的脸上感觉到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被打得摇摇晃晃地偏过头去。
又被庄弗槿掐住下巴,仔细欣赏他高高肿起的半边脸。
他们之间离得好近,可沈怀珵的双眼却无法聚焦,眨了一下眼皮,两股泪就涌了下来。
“我以为已经教得你听话了。”
沈怀珵在发抖,庄弗槿的拇指擦去流到他嘴边的泪。
动作很重,也很痛。
“你的脸是假的这件事,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就是盛玫为了报复我找人在你脸上动的刀子。”
“你明知我不爱你,还是上赶着来做庄夫人,当了婊子别再想立牌坊。
还有,别议论沈眠,有时候我真恨你,恨你顶着和他一样的脸,却表现地这么贱。”
沈怀珵被庄弗槿推开,瘫坐在地毯上。
男人出去了,黢黑的大门像牙齿一样又闭合在一起,透不过一丝光亮。
书房里的蜡烛已经将要燃尽,月亮的光从唯一的窗子里照进来。
沈怀珵仰头望着那张高高的窗户。
月色果然漂亮,它只那样孤独地挂在天上,无人可以企及。
那是庄弗槿的月亮,而他只是眼前茍延残喘的蜡烛。
蜡烛滴滴殷红的蜡泪,爬满了烛台。
57长命百岁,庄弗槿
顶楼安静极了。
没有声音。
沈怀珵不知道自己独自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坐在地毯上,背后靠着木柜。
手边有一张从柜格里掉下来的唱片,沈怀珵捡起来看了,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封面上印着的那张年轻女人的脸。
鲜活而娇艳的盛玫。
像她的名字一样。
沈怀珵不禁思索庄家是怎样的一个魔窟,把一朵漂亮的花折磨得苍老而衰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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