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能看穿人心。
申路河很不想对翟诚岳的弟弟说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把碗和一次性筷子都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给了翟望岳充足的冷静时间——同时也是给自己的。
回到翟望岳身边时,已经恢复了惯常的神态:“是有点。”
翟望岳的表情很是促狭,然而他开口了,却是与案件相关的事情:“我想到那个彭飞是谁了。
我哥葬礼那天,有个记者一直缠着我和我爸妈问,那个人就叫彭飞。”
“诚岳的同事?”
申路河也回忆起来,当时他还拉开了那人,没想到,他也能和这次的事扯上关系,“要真是他买通了苟通海,那……他的脸也太大了。”
“他是我哥的同事,你不认识?”
翟望岳问。
“不认识,诚岳很少把工作上的事告诉我。”
申路河垂下眼眸,翟诚岳的性格是人尽皆知的好,申路河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和谁吵过架,更不用说结下足够暗中谋害他的深仇大恨了。
翟望岳却笑了一下,他很少笑,提起嘴角的时候眼睛里也没什么暖意,都是冰凉如刀刃一样的尖锐:“他不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害他。”
“也是。”
申路河微微叹气,在脑海里搜寻一圈,试图寻找和翟诚岳工作相关的只言片语,“他最近跟踪报道的事件叫……鸿光养老院。”
翟望岳很久没有看新闻了,自然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申路河眯着眼,似乎回到了那个看似平常的晚上,翟诚岳一脸疲惫地回到出租屋,先把手提包仔细地放好,随后才换鞋和脱外套,一直直挺挺的脊背居然有一丝佝偻。
当时申路河没有活,于是早早在出租屋准备好了晚饭,见翟诚岳脱力地倒在沙发上,忍不住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道:“发生什么了,诚岳?”
翟诚岳第一次打破自己对自己的约束,虽然知道,将工作的事情告诉申路河不仅没有什么益处,还有可能把申路河也纠缠进这一滩复杂的事。
他即使已经如此理智,也难免在某一刻,想要把背负的一切都暂时卸下:“鸿光养老院……唉,牵扯到太多了,很困难。”
申路河望着翟诚岳紧锁的眉头,情不自禁地按压纠结在一起的那一处阴影:“那……能不能到此为止?”
虽然问了这样的问题,但申路河的内心其实比谁都清醒,翟诚岳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翟诚岳睁开眼睛望着他,无声地笑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不能。
你也知道我会坚持的,对吧?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走,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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