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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儿不知道,一个人究竟爱到怎样一种地步,才能容忍至这般,伤害也是甘之如饴......不禁又想起那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他们都疯了。
第二日回到住所的近卫信树,听闻代黎在发烧,脸色一沉,美奈子立即跪了下来,含胸低头,态度卑微,“对不起主人,夫人昨天回来后在浴室洗了整夜的澡,中午就病下了,是美奈子照顾不周,请主人责罚。”
近卫信树不说话,走进屋,美奈子就一直跪在了那里。
床上的代黎正熟睡,或许是轻度的昏迷,脸烧得很红,唇却有些泛白。
惠香在一旁照顾,见了近卫信树欲行礼,近卫摆摆手,惠香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自上次先兆流产过后,胎儿虽然勉强保住,可是非常脆弱,任何情绪或药物上的刺激都有可能再次引发流产。
近卫信树坐上床沿,手背拭了拭代黎脸颊的温度。
她半蜷了身子侧躺,双臂环抱住身体,一种防备的姿态,眉头轻蹙,神色看起来很痛苦,更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羸弱的,无助的,需要人呵护疼惜。
近卫看得痴了,常常忘了替换她额上的毛巾。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她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模糊,有人轻声敲门,他也有伤,到了该换药的时间,他却不理,幽暗中,缓缓俯身......她周身的气息是烫的,靠近一分就烫一分,直烫进他心里,现在吻下去,应该没有关系......几乎触上唇,她突然翻身,轻声呻吟低语,他立即僵住了身体,缓缓的,又坐直。
即便在她的梦中,他也不愿被当作另一个男人。
灯罩下缀有流苏,光在墙壁上照出一片昏黄,也映出流苏的影子。
打开手中的怀表,内壁镶有一张照片,黑白色也掩不住的风华,她穿了和服,脊梁却挺得很直,神情间只有凌厉,不见半分日本女人的恭顺温婉。
“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将怀表收进靠近心脏的衣袋,伸手想拭她的额,却被她躲开,她的眼神冷漠倔强,仿佛刚刚看到的脆弱,只是他的错觉。
“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待她回答,他已唤人,清粥小菜很快送了进来,他要喂她,她侧了头不理,他笑的无奈,将碗放上床头柜,“你自己来,为了孩子也得吃点。”
没有犹豫多久,她端起了碗,她吃东西时很是斯文秀气,他看了一会儿,道:“我给你嫂子换了个大房间,过两天带你去看她们。”
拨转调羹,她仰起头一口气喝完,碗口几乎盖住了小脸,然后将空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啪”
的一声响,转头警惕看他,“条件?”
他却笑问:“还要吃吗?”
她不说话,面容很憔悴,只一双眼睛是明亮的,她在等他的答案,他笑了,“我只想讨好你,我爱你。”
她眼中有嘲讽,他假装没看到,将手放上她的小腹,隔了薄被,感觉到她蜷缩了一下,他手下忽然用力,她身子一僵,不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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