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礼慷慨道:“嗯,加薪。”
待人温和的沈宴礼。
怎就对林朝辞那样残忍。
房间内寂静了许久,直到感知到沈宴礼的手指轻触我的脸颊,我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一块浮木,睫毛颤动了两下:“妈妈……”
睁开眼睛,他抽回手。
我眼神茫然,记忆里的某天,昼夜颠倒的原主自梦中惊醒,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逼仄的出租屋内,她的呓语,无人回应。
“乱叫什么。”
“……沈宴礼?”
眼皮有点重,我重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敲门声、脚步声,沈宴礼把瓷碗放到床头柜上的声,他以命令的口吻说着人情味的话:“林朝辞,起来把粥喝完,吃药。”
我费劲地坐起身,恹恹地说道:“你就不能对我这个病患好点嘛。”
“你也配。”
“我不配,所以你们都欺负我。”
我捧着热乎的碗,边吹边轻轻用勺子搅拌着,停下动作,哽咽道:“你看不出来,我被欺负了。”
空气安静得一根针都能听见,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被当做玖池的猎物,我很害怕……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沈宴礼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抬头,他周身气压很低,眼中隐忍着怒火,显然并非针对我,他神色凝重:“我没想过,你……”
在他理解到位后,我先一步扬起一抹庆幸的笑:“还好,我逃脱了。”
沈宴礼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缓和时,我笑容散去,面露受伤:“可是,沈宴礼,能逃脱是我的本事、我的幸运,不代表伤害不存在。”
沈宴礼怔住,我趁机将碗送到他的手心:“我没有力气,你喂我?”
沈宴礼退了一步,我喝完粥,吃完药,重新躺回床上,闷声道:“林锦幸才是自导自演的那个人。”
林锦幸是沈宴礼的朱砂痣,贬低她显然让沈宴礼不满,从前便如此。
我得寸进尺,没给他出口伤人的机会:“你了解我,我要真有这胆量我就出息了。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总不能她想什么就是什么,你可以找个方法验证,她再厉害也不能无时无刻都在心里飙戏。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也别反驳我了,我好困,能不能帮我盖被子……”
“还想使唤我?”
沈宴礼俯下身,我眨了眨眼睛,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声音轻微地颤动:“宴礼哥哥,你不要喜欢林锦幸了,喜欢我好么?”
说完,扯过被子盖住脑袋,睡觉。
第二天醒来,看了下时间,八点。
洗漱完,出门隔壁便是书房。
沈宴礼坐在电脑桌前,我客套地说了声早,走进细看,他的眼睑下有点乌青,精神看上去倒挺亢奋的。
“沈少爷,昨天我身体不舒服,人有点晕,才想来见你一面,没别的意思,我,先走了。”
就跟你喝醉了来见我一样。
这个称呼成功让沈宴礼皱眉,他随手将一个东西抛进笔筒:“随便你。”
良久,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沈宴礼再次抬头,冷声道:“我忙着做培训项目,你呢,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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