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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他答应我的已经做到了,他把之前我经历的所有谜底尽可能详尽为我做了解答。
“……”
我看了一眼闫默就咬牙快速道:“我还有个朋友在下面。”
他与我对视,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紧锁,对我坚决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是对的,张添一应该也不希望我做无畏的冒险。
但是,有个声音来自于我无法控制的那一部分,冷静对我自己说:
张添一确实不愿让我去,但他知道我这人是多会作死的。
只要我有万分之一冒险的可能,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做两手准备,在底下为我留足够的线索,甚至是一条可以撤退的生路。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地挣脱闫默救助我的手,用力咬牙闭眼往下一坠,立刻就有强烈的推背感把我压入深水。
原本还有些回暖的水流似乎在上方分层了,刺骨的寒冷顿时袭来。
我在冰寒的水里被杂物来回撞击,喝了不知道几口水,手里死死捏着矿灯没有脱手。
湖水的清甜在此刻变得格外怪诞可怖,我默数着心跳声计时,任凭自己在水流裹挟中飞快下潜。
像是乘坐着某个失事电梯,一具一具陈年的浮水尸在我上方掠过,直木般悬停着,把偌大空荡的湖水分割成了无数个细小的格子间。
最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清楚和浮水尸凝固死白的眼珠对视,看到有同样丝丝缕缕的气生根在他们的眼眶和耳朵里爬出漂浮。
而再往下,水体之中就变得清净起来。
原本此间同样漂浮的浮尸不知所踪。
明明只是数十个呼吸的下沉,我就明显感到了不同。
岸上伙计们的呼喊声完全消失了,似乎我们之间已经被阻隔开了无限远的深度,剧烈的乱流中四周是无比的寂静,连带着我像个发亮的陀螺旋转时也是无声的默剧。
极动到极静的反差叫人吐血,我被水流卷到了那些树根中心,到处全是一道一道的黑色交错。
矿灯的光线在里面胡乱扫开,能见度很低,就看到我自己的手背,在灯光下透出的血管也变成了一种青色。
激荡的水流和漩涡到了这里,拍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树根上力道就开始分散,同时四周的水,不知道是我逐渐适应了,还是寒冷过度后感官失调,似乎又恢复了些许温度。
只是,那颗“石头”
呢?
背后连着我的树根变得十分温顺,我举目四望,扒在那些树根上借力,到处除了漆黑的水似乎什么也没有。
我感到后背那种痛痒减轻了,下意识探手去扯了一下,这次触手所及非常绵软,那些树根轻易就脱落下来。
我猝不及防,手里就抓了一把已经软踏踏的“黑发”
,肺里立刻有些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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