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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涉冷嗤一声:“你这些年除了插科打诨,还学到了什么?”
“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
别栀子瞪着他的侧脸。
“我在质疑你的胆量,”
陈涉懒得理她,幽幽道,“多少年了,胆子还是这么小。”
“对啊,我就是胆子小,怎么了?”
别栀子懒洋洋的靠在副驾驶上,宽大的派克服像是龟壳一样死死的包住了她。
两边的窗户被陈涉打开,干燥的凉风交织在耳畔。
车内陷入了一阵无言的寂静,别栀子也困得眼皮子开始沉起来。
在车上补交几乎成了她的本能,这么多年的日夜颠倒,别栀子在床上睡得还没在车里踏实。
实际上,躺在安静到死寂的卧室里,沉沉的黑暗就像是一张看不见的吞噬着时间的嘴,总是带给人一种“你这个年纪怎么还睡得着觉”
的恐慌感,又或者是白天过于集中奔波的注意力,一下子跌入到无声的环境中,大脑反应不过来。
只有在路上,狭窄的车带着轮胎细微的颠簸,别栀子反而更能在这里找到入睡的安全感。
意识深深浅浅的在海里浮游,一会儿是汽车的引擎声,一会儿梦见医院心率仪器的警报声,一会儿又是进宝压着嗓子的低吼——不过似乎被某人给暴力中断了。
睡眠是对时间的遗忘,
别栀子都不知道是多久。
“镇上那家羊肉馆子,内蒙人开的,嚯!
那家伙——真心好吃!”
“上次市内那酸得发苦的奶你也说好喝。”
“酸奶不酸能叫酸奶?信表哥的,等会带上你客人,一块去搓一顿啊!”
耳边传来陈涉和另外一个领队的交谈声,别栀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车门边上抽烟的陈涉。
他的下颚若隐若现的掩在冲锋衣的衣领里,嘴角含着笑意,白雾落在风中,
陈涉敏锐的察觉到,旁边的车门突然有了点动静。
看来睡了快一个世纪的人总算是醒了,
陈涉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灭了,侧头果不其然的就看见一张带着点倦意的脸伸了出来。
马上要进镇子,这会周围全是旅游的车队和来自驾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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