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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别栀子抬起脸,整张脸因为紧张而绷得格外苍白,“万一伤到了内脏……”
“没伤到。”
陈涉打断了她的话,“你继续弄。”
箭在弦上。
别栀子只好咬紧牙关,不断有凉凉的液体划过手臂,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是血还是汗。
“抖什么?”
陈涉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的手掌突然覆上别栀子的手背,用力,“夹紧,拔出来。”
整块的玻璃碎片终于从一寸一寸身体里拔了出来。
血淋淋的碎片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肉,可见刺入之深,这放在医院都是要打麻药的程度。
但是这人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声疼。
别栀子满头冷汗,恍惚的把碎片扔在了旁边的铁盘子上,把这个骇人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忙活半天,血总算是止住了,才松了一大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就这点胆子。”
陈涉缓了一会,看着她的表情,神色不明不白的轻嗤了一声。
刚刚视线一直紧紧的贴在他身上的玻璃碎片上,现在才发现他额头上还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不过看上去已经自己干涸了。
别栀子刚准备移开视线,余光里房门底下的缝隙骤然泄进来了一道光。
她关上的灯被人打开了。
清脆的脚步声浅浅的从客厅传来。
别悦容回来了。
陈涉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动静,但他身上伤太多了,感官还没完全缓过来。
别栀子已经又从医疗箱里翻出了棉签和碘酒:“低头,我帮你把额头上口子的处理一下。”
陈涉这才想起脑袋上还被下黑手的挨了一下。
他还没动,别栀子已经跪在地板上,直起身体按住了他的侧脸,冰凉的棉签来回滚擦,透出麻麻的刺痛感来。
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奇怪。
近到陈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别栀子的呼吸,以及柔软的发丝扫落在脸颊边的瘙痒。
看上去就像是陈涉坐在地上,双臂极具侵略性的环住了她一样。
起伏的呼吸在黑暗的房间内交织,额头上微妙的刺痛感逐渐在肌肤若有若无的触碰下变得发麻起来。
“嘎吱——”
一声轻响。
灯光尽数洒了进来。
“起来给我做碗……”
房门措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扭开,别悦容晕晕乎乎的喊着,一脸的醉意骤然停滞在了脸上。
她努力的眯起眼睛,才恍然看出来房里有两个人,姿势十分暧昧。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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