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怪面熟的,就是那个卖洗发水的小兄弟。”
旁边的人低声回应道。
绕过大柱,公堂之上,周诠身着一身正七品浅绿色对禽官服,右手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啪——”
。
“堂下段络,为何毒害王大石!
你可知该当何罪?”
周诠声色俱厉,语里话间已然定了段络的罪行。
段络冷眸微眯,道:“没有。”
被这双眼透过面具直视,双眸里毫无感情。
起码周诠感受不到,他又想起这个女人是卖棺材的,不由一阵恶寒,斥道:“你昨夜身在何处?”
“大人。”
赵月柏快步走近,匆匆行了一礼,高声道:“她昨夜与草民几人在一起。”
楚清与花茗跟在赵月柏身后,微微垂下头。
周诠万万想不到有人会站出来为段络说话,不由脸色一变,但见来人是赵月柏,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r:“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赵月柏,你可当真?”
“自然。”
赵月柏转头望了一瞬像根竹子一样站着的段络,又回头对上周诠满含探究的视线:“昨夜我几人相聚,段络并没有这个时间去杀害王大石。”
“你们二人呢?”
周诠又一拍惊堂木,向楚清和花茗问道:“若有一句不实,便与杀人者同罪!”
楚清抿唇轻笑,笑意却未直达眼底:“是这样的,昨夜段姑娘与我等相聚。”
“没错!”
花茗强作冷静,手指有些颤抖,她活了十六年还没上过公堂。
周诠听着她们的话,心中默默考量,若所说为真,那段络与赵月柏私交定然不错,若所说为假,如此保段络可见两人私交还是不错,或是段络有用。
这样想来想去,似乎段络与赵月柏私交不浅,如果他想将赵月柏收归门下,便不能对段络做些什么。
不过段络只是用来堵悠悠众口的,不死也无妨,当悬案也可。
王大石一死,醇意楼的生意也要断一段时间了,那自己的钱路也得停一段时间,周诠想到这就心烦意乱。
“段络,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
周诠换了个语气,平和许多。
“没有。”
段络依旧冷冷道。
周诠此时已经懒得在意段络的行径,半晌过后,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有了人证。
可办案不能如此草率了结,仵作正在验尸,还得等结果出来方可判罪。”
这么多人在周围看着审讯,总不能因为她们一句话就将人放了回去。
赵月柏垂眸看着足尖,恭声道:“大人英明。”
她心中不禁冷笑:你判这案还不够草率鲁莽么?毫无证据就随便抓了人回来,又随意因她一句证据就动摇念头。
幸好他是这种德行,否则若换了一个清正忠直的官员,段络还不能这么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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